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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书城 -> 玄幻魔法 -> 白龟奇谭

正文 第4章 孙氏贤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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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这不,又来了……”黄芪皱了皱眉。

    “呵呵呵呵……”孙稚望着黄释之,意味深长地笑道,“孺子可以教也……在下不必过于忧心倒是真的!”

    “嗯!”黄芪继续说,“那乌龟既然由我们买下来,自会妥善处理——这点还请放心。”又故作狠狠地瞅了弟弟一下,示意不要继续闹执拗。黄释之则翘起嘴巴低着头摆弄起手中的白龟,亦特地装作没看见,也许心里在想:“切,这假和尚又不是很大……”

    就这样,在众人交流之际,船夫壮年人早已把渡舟支离了蟠龙石,逐渐向彼岸靠拢。小白龟也和大家一样,观察着眼前场景的变化,彼岸是一片漫长的开阔地:岸的右部是四五十里江滩,人烟稀少,俗称“长圻寥”——意即“长长的边界,空旷寂寥”;岸的中部有一条人工修建堤防,土丘后面就是黄州城——自从西阳王司马羕因苏峻之乱的平定而连坐伏诛,西阳国北部又没于汉赵帝国铁蹄之下,原本食邑万户的“国”便被降成了“郡”,偏南且背临长江的黄州城于是成了西阳郡的治所;岸的左部亦是一片江滩,不过土质比东边的偏红,岸沿着从西北方向而来的江流逆弯上去,拐角之处因红岩突兀而美其名曰“赤鼻矶”,是历来的水战战场——只有那里江面宽一些。于是乎,由西至东沿线,顺着江面较窄处才被**和民间设立了几个渡口。

    船行往江北靠中间方向的名为“城南津”的渡头,未及靠岸,离着足足有数十丈远,孙稚忽地躬身施礼道:“各位,法晖有急事,须先走一步了,后会有期!”说着只见他纵身一跃,背后跟随着一列残影,漂移一般地直飞向码头的宽石板。飞到半空中时突然又下坠,众人还以为他快要跌落至水里,刹那间一条硕大的白鲤鱼破浪腾空而出,它转了半圈,正好以拱起的鳞体极有劲道地顶了一下孙稚伸直的一足,待鱼“扑通”一声钻回水面,孙稚已然被弹到了目的地——舟上的人们则是首先为这样的迅雷之势惊诧一番,连回礼拜别都忘掉了,与其说是“忘掉”,不如说是来不及。

    “哗,”壮年艄公不由得再次惊叹,“真不愧‘高座众’的得道之人呐!”

    黄芪微露笑靥:“争如先人言:‘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呵!”边说边摆弄着袖子作起飘摇的姿势。

    “……”这回轮到黄释之见状无语了。手中的白龟仿佛也在嗤笑什么,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和弯弯的闪着光的嘴巴躲在壳子里……

    “怎么,不敢说话啦,这下见识到了吧?”黄芪笑对弟弟道,“当今之世神人异士多如牛毛,你可不要老是这样不可一世的态度。哪天要是碰上个性格跟你一样的,说不定你就要吃苦头咯!”

    黄释之不以为然,说:“我是奇怪罢了,还说‘有急事’,这家伙怎么不像琴高那样直接骑着白鱼过江?那岂不是快很多?还特意坐什么船呐!简直……哼哼~”言语中“多此一举”之类的讽刺辞令,以叹词替换掉了。“琴高乘鲁”是流传在江表、山东以及燕赵各地的战国传说。

    “呵呵,依我看呀,这孙居士来坐船,肯定也是个事儿的。”壮年道,“说不定就是来对你进行说教的。嘿!”停了停又道:“哎呀,可惜咯,方才连‘再会’都没跟他说;连托他‘向高座问个好’这话茬都没续上。可惜呀可惜……咳咳……”因为一边撑橹,要花力气,又要说话,结果一口气硬是没接住,咳嗽了两声。

    “呃……”黄释之则望着陆地上远去的孙稚,单一个眼睛上皱了眉头道,“宁可以后不要见到……不稀罕……”说了这句,就开始沉寂起来。把手中的小白龟往空中一抛,翻了个个儿,又接住。小白龟哪经得起这折腾呢,眼冒金星,早就又晕乎乎地缩进了“盔甲”之中。

    “嘻嘻,有缘的话自然会见到的。”黄芪微笑。她的这句话对壮年人或者黄释之来说都受用。小白龟待安定了,本欲探出头来,两眼眨眨,宛似对黄芪所言表示称许,但又恐拿着它的黄释之胡乱把玩,还是掩着点好,仅在壳边窥视。说起来,这小东西,貌似更中意姐弟中的姐姐,毕竟买了它身家的是这位姐姐嘛。不过小龟也很态度公正,谁说话在理的时候,都能有所表示,仿佛一个饱经沧桑的智者,总是能提出中肯的意见——至于身旁的大家看没看到以及接受与否便不得而知了。

    黄芪问壮年人:“对了,刚才的那只‘腾文鱼’不晓得跟‘黄龙’有关系没,看那尾鳍也很大,也鳞光闪闪呀……”

    “说不准哦……”壮年回答,“以前不是总有‘鲤鱼’就是‘龙子’的说法吗?呵呵……我只不过觉得即便是龙的话也不见得就是黄龙。你看那鱼长得好白,跟小公子手里的小龟的颜色倒是蛮相称。黄龙黄龙,顾名思义,起码也是条金色的吧……但是,好象江里面金鲤鱼又有很多……”

    “这样的话,还真是说奇怪也不奇怪,说不奇怪又挺奇怪的!”黄芪意味深长的说。

    “呵呵,”壮年补道,“就是这个道理。”

    两人的对白,如同没有经过黄释之的耳朵。这时的黄释之其实还在意着刚刚“飞”走了的那个家伙。站在舷内侧远眺,孙稚一袭麻色长衫的身形还在黄释之的视野内。沿岸的低凹地和泥草滩聚落着许多流民,衣衫褴褛,或匍匐、辗转于路边的地铺盖,或两三垂首促膝而坐,或收拾摆弄着一些破旧家当,或行乞于来往码头的商旅。孙稚在一个手中抱有一婴、背后背有一婴、旁边还站有一孩童的妇女处站定,解下自己的行囊,从中取出一些面食分发给妇女与孩童,妇女欲伏地行大礼,孙稚阻止,示意不必如此;孩童接过食物,如获至宝,没有独享,当即转身分与不远处卧席的老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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