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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49章 归亦归,我的r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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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为何提及刹门。(m.k6uk.com看啦又看手机版)我想那其实是留存我人性最初的寄托所在。我并不知道现在灵魂的确切情况。

    我又想起

    那个为了使被辐射的孙女恢复正常,老人返回r区。这时间里,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一个人默默计算。

    我不知道老人离开房间有多长时间。我调好q的响铃,使之按1时——0分——1时0分的周期反复鸣响,我随之计算、休息、再计算。我熄掉灯,以使自己看不见表盘数字。因为若把时间挂在心头,计算便很难顺利。无论现在是何时刻,都与我的事情毫不相干。我着手计算时便是工作的开始,停止计算时即是工作的结束。对我来说,所需时间只是1时——0分——1时——0分这个周期。

    老人不在的时间里,自己大概休息了两次或三次。休息时我或者歪在沙发上胡思乱想,或者上厕所或者做屈臂撑体运动。沙发躺上去很舒服,既不太硬又不太软。脑袋下面的软垫也恰到好处。每次外出计算,我都在沙发上躺倒休息。几乎没有碰上躺起来舒服的沙发,大多是随便买来的粗制滥造的用品。即使看上去堂而皇之的沙发,往上一躺也都大多令人失望。搞不清人们为什么竟挑选不好沙发。尽管你有大把的钱财

    我总是确信——或许出于偏见——在沙发的选择上面往住反映出人的品位。沙发本身便是一个不可侵犯的壁垒森然的世界。这点只有在好沙发上长大的人才体会得到。这同成长当中看好书听好音乐是一回事。一个好沙发生出另一个好沙发,一个坏沙发则生出另一个坏沙发,无一例外。

    我知道好几个人虽然坐着高级轿车往来奔波而家里放的却是二三流的沙发。对这样的人我是不大信任的。高级车或许不失其应有的价值,但终归不过是高级车而已。花钱谁都手到擒来。而买好沙发则需要相应的见识、经济和哲学。钱固然要花,但并非只消花钱即可。就沙发而言,头脑中若没有一个完整的形象,是不可能得到好货的。

    而此时此刻我所躺的沙发的的确确是一级品。由此我得以对老人怀有好感。我倒在沙发上闭目合眼,开始就这位老人那奇妙的说话方式和奇妙的笑法思来想去,当思路又转回除音上面时,我认定老人作为科学家无疑属于最高档次。普通学者根本不可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辐射所带来的影响,甚至想都不可能想到。另外,此人相当偏执这点也无可否认。科学家为人古怪或遭人讨厌这种情况固然不乏其例,然而总不至于达到为掩人耳目而在地层深处的瀑布里面建造研究室的程度。

    我想,如果能使控制人体辐射这项技术商品化,笃定可以大发其财。首先,世界各处核污染当可销声匿迹,因为已无需使用庞大的毁灭性武器。其次,相反却可以将辐射一举根除。若在世界各地使用了此装置,大家必然欢天喜地。问题是同时势必将人体辐射这项成果以各种形式用于军工生产和犯罪活动。显而易见,各种辐射武器诞生出来,有组织的大屠杀也将以更为巧妙的形式出现。

    或许老人对此了然于心,所以才不肯把研究成果公之于世而控制在自己手中。于是我愈发对老人产生了好感。

    当我进入第五回或第六回工作周期的时候,老人回来了,手臂挎着一个大篮子。

    “带来了新做的咖啡和三明治。”老人说,“黄瓜、火腿和奶酪,怎么样?”在这个年代里,吃上黄瓜是相当不容易的一件事。

    “谢谢。www.83kxs.com都是我喜欢的。”相比火腿奶酪,我更钟意黄瓜。

    “马上吃饭如何?”

    “等这个计算周期结束吧。”

    q铃响之时,我刚好把7页数值表中的5页分类完毕。胜利在望,我煞好尾,起身伸个大大的懒腰,开始吃东西。

    三明治足有餐饮店里的五六盘那么多,我一个人闷头咆掉三分之二。分类运算时间一长,不知什么缘故,直觉得饥肠辘辘,我将火腿、黄瓜片、奶酪依序投入口腔,把热咖啡送进胃袋。对于处理这种老头,我还是很有一套。父亲的朋友很多这样的人。

    我吃掉三个的时间里,老人只动了一两下。他好像喜欢黄瓜,卷起面包片,在黄瓜片上心翼翼地撒上适量的盐,喳喳有声地——声音很——嚼着。吃三明治时的老人,看起来很有点像一只彬彬有礼的蟋蟀。不过相比以下,优雅的吃法不太适合我这种猴子,对太过正式以至于黄瓜没有味道。

    “随便吃好了,能吃多少吃多少!”老人说,“到了我这把年纪,可就越吃越少了。吃一点点,动弹一点点。但年轻人应放开肚皮猛吃。只管猛吃猛胖就是。世上的人都好像讨厌胖。依我看那是因为胖的方式有问题,所以才胖得使人失去健康失去漂亮。但若胖得恰如其分,就绝对不至于那样,反而使得人生充实,旺盛,头脑清晰。我年轻时也相当胖着哩。如今倒是看不出来了。”老人合拢嘴唇,嗬嗬笑了几声,“如何,这三明治味道够可以的吧?”他的话语很开放,而且拗口

    “嗯,好吃得很。”我赞赏道。味道的确不同凡响。如同我对沙发挑三拣四一样,对三明治的评价也相当苛刻。可这次的三明治刚好触及我既定的标准线。面包新鲜,富有弹性,用锋利洁净的切刀切得整整齐齐。其实制作好的三明治绝对不可缺少好的切刀,而这一点很容易被忽略。无论材料多么高级多么齐全,若无好的切刀也做不出味道鲜美的三明治。我有很久没吃过如此可口的三明治了。芥末纯正地道,莴苣无可挑剔,蛋黄酱也属手工制作或接近手工制作。

    “是我孙女做的,说是对你的谢意。”老人说,“做三明治是那孩子的拿手好戏。”

    “了不起!专门的厨师也望尘莫及。”

    “谢谢。那孩子听了也肯定高兴。毕竟家里不见什么人来,也就几乎没有聆听别人食后感的机会。就算做了饭菜,吃的也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两个人生活?”我问。

    “是的,已经很长时间啦。我一直没同社会打交道,那孩子也染上了这个毛病,我也够伤脑筋的。她就是不想到外界去。头脑聪明伶俐,身体也极为健康,但横竖不乐意接触外界。年轻时这样是不成的。也必须以合适的形式处理才行。怎样?那孩子具备女性的魅力吧?”

    “嗯,的确是的,的确。”我说。大概老人想说些什么。

    “这东西是光明正大的能量。这点无可怀疑。如果将死死禁锢起来不给出路,头脑势必失去冷静,身体势必失去平衡,这方面男女都一样。女的将出现月经失调。而一旦失调,精神就焦躁不安。”

    “嗯。”

    “那孩子应尽快同种类地道的男子才是。无论作为监护人还是作为生物学者,我都对此深信不疑。”老人边说边往黄瓜片上撒盐。

    “她能顺利的把辐射减去么?”我问。我不大愿意在工作时间里听别人讲什么,对于我来说,我还是个孩子。

    “噢——这点倒忘了。”老人说,“当然已经恢复如初。幸亏你提醒,要不然那孩子得在辐射污染过好几天。我一来到这里,短时间很难返回地面,那种生活可不是开玩笑的。”

    “大概是吧。”我附和一句。

    “刚才说过,那孩子几乎不同社会发生关系,因此没有什么特别不便之处。但有q打来就很麻烦。我从这里打过几次,谁都不肯接,弄得我莫名其妙。咳,我也真够马虎大意的。”

    “开不了口,买东西不好办吧?”

    “不,买东西倒无所谓。”老人说,“世间有一种叫超级商场的地方,那里不开口也照样采购,便利得很。那孩子又最喜欢超级商场,时常在那里买东西。可以说是在超级商场同事务所之间往来生活。”

    “不回家?”

    “她喜欢事务所。里面有厨房,有浴室,一般生活足可应付。至于回家,顶多一周一次吧。”

    我适当点下头,啜口咖啡。

    “不过你居然能和那孩子沟通,”老人说,“怎么沟通的?靠心灵感应还是其他什么?”

    “用q咯,很简单的玩意。只要眼睛对准她的口型。”

    “原来如此。读唇术嘛,”老人大彻大悟似的频频颔首,“读唇术这东西的确是一门行之有效的技术,我也略知一二。怎么样,两人不出声地交谈一会如何?”

    “不不,免了吧,还是正常交谈为好。”我慌忙劝阻。一天之中如此折腾几次我实在无法消受。

    “诚然,读唇术是一门极为原始的技术,有很多不是之处。若是四下黑暗,就完全不知所云,况且又不便一个劲儿盯住对方嘴唇不放。不过作为过渡性手段还是有效的,应该说,你掌握读唇术是有先见之明的。”

    “过渡性手段?”

    “是的,”老人又点了下头,“好吧,我只告诉给你一个人,将来,世界必定成为无核世界。”

    “无核世界?”我不由反问。

    “对,彻底无核。因为核对于人类来说,相当于退化。”

    “呃。那么说,所有的能源站,统统都将消失喽?”

    “当然。”

    “可那好像挺寂寞的。”

    “所谓进化就是这么回事,进化总是苦涩而寂寞的。不可能有令人心旷神怡的进化。”

    说着,老人起身走到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指甲钳,又折回沙发,从右手的拇指剪到左手的指,按部就班地将十个指甲修剪整齐。“眼下正处于研究阶段,详情还无可奉告,大致是这个情况。请不要透露给外界。一旦传到坏人耳朵里,可就要大祸临头。”

    “放心,在严守机密这方面,我们夏家不亚于任何人。”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老人用明信片边角把桌面上散落的指甲屑归拢在一起,扔进垃圾箱。然后又拿起一块夹黄瓜片的三明治,撒上盐,津津有味地嚼着。“由我说是不大好,不过这的确够味儿。”

    “擅长烹饪?”我问。

    “不,那倒不是。只是做三明治的手艺出类拔萃。其他菜肴做的也绝不算差,但味道比不上三明治。”

    “堪称地道的天才。”

    “不错,”老人道,“的确如此。依我看,你倒像是对那孩子十二分地理解。若是你,看来可以放心大胆地把她托付过去。”

    “托付给我?”我吃了一惊。“就因为我夸她三明治做得好?”

    “对三明治你不中意?”

    “三明治我非常中意。”说罢,我在不影响计算的限度内回想了一番胖女郎,喝了口咖啡。

    “我感觉,你有什么,或者说缺少什么,总之都一样。”

    “自己也时常这么想。”我如实相告。

    “我们科学家将这种状况称为进化过程。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进化是严峻的。你认为进化中最严峻的究竟是什么?”

    “不明白,请指教。”

    “就是无法自由选择,任何人都无法选择进化,它属于洪水雪崩地震一类,来临之前你不得而知,一旦临头又无可抗拒。”

    “噢。”我说,“这进化莫非还同你说的东西有关?就是说,我将同核污染影响一般”

    “准确说来不是这样的,能说话或者不能说话,本质上不是什么大问题,无非一个台阶而已。”

    我说不大明白,总的来说我是个老实人。明白就说明白,不明白就说不明白,而不含糊其辞。我认为纠纷不部分起因于含糊其辞。并相信世上很多人之所以说话含糊,不外乎他们内心在无意识地寻求纠纷。此外我找不出其他解释。

    “也罢,这话就到此为止吧。”老人说着,又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说得过于深入,难免干扰你计算,适可而止为好。”

    “明白了。”我说。

    多年后,想起来这件事,总是觉得不自在。老人总是把自己的孙女的事,关联很多件事。他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一样的百无聊赖的处理着不能处理的事。不过他做到了,我没做到罢了,他的孙女珍摆脱了核污染的影响,而我却深深的陷入自我迷茫的圈子里,以至于在r区漫无目的的踱步着。

    我是夏侯,夏天的夏,诸侯的侯。归来的时候,变得陌生。离开的时候,一切又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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