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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书城 -> 玄幻魔法 -> 大嫡当前正文 三十五、联手
- 秦瓷过来的时候，吕沉馨桌上的果子已经换成了橄榄，她拿了一枚递给秦瓷“这是换过的，瞧着你不吃橘子似的。”
秦瓷微怔，大大方方接过来了一笑“费心姑娘记着。”她细细地把橄榄吃了，吕沉馨拍一拍身边“过来坐。”
这回秦瓷却不动，还是规规矩矩立着“姑娘有什么话尽管吩咐，我在这里听就可以。”
“你说，秦代会有瓷器吗？秦既无瓷，你难道是个不合时宜的人吗？”吕沉馨习惯性地磕着下巴，显得很是惬意闲适，问出的话却一点儿都不客气。
“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确实不明白。”秦瓷思忖了一会儿“姑娘是嫌弃我不合时宜吗？”
吕沉馨不过也是在试探，她能重生而来，所以对万事万物的看法早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秦瓷现在看不出什么，那么权当她是天赋异禀，触类旁通。她摇了摇头“不是嫌弃，而是觉得你不合时宜才好。”
“别人或许认为不合时宜是个坏词，我却觉得很不一样。为什么一定要合乎时宜？为什么不能别出心裁？如果不合时宜，到底是妨碍了谁么？如果果真妨碍了谁，那人要如何待我，我又要如何待他们？”吕沉馨瞧着秦瓷“我是这样想的，不知道你怎么看？”
秦瓷的神色中，果然含了一缕欣赏之意“姑娘，你和别的官家小姐不一样。”
“所以我知道你是不一样的人。”吕沉馨平静地叙述“不论是你回答我的问题，还是你对桐翠的态度，刚才你既能持重自身，又能管好琐儿，这都不是一个普通的丫鬟能够做到的事。”
“看来姑娘已经连我和桐翠打架的事都已经知道了。”
“当然。”吕沉馨点头“相信你也知道，这样的事情瞒不住人。我听说桐翠踩烂了你的包袱，偷了你的钱，你就往她衣服上泼了汤。桐翠家中有钱可以换洗衣服，你的衣服脏了却没有替代。所以，以你的聪明，这样做是故意的。你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好不好，反而愿意窝在吕家最粗使的那些仆役当中。所以，我对你非常好奇。”
“姑娘这个年纪，就能看出这么多事。”秦瓷点头，坦然承认“是，我并不是很愿意搅进去府内的这些纷争之中，因为这些都是细枝末节。我爹虽然没有教我什么，可是有一句话我是懂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大厦将倾，树倒猢狲散。如今的吕家，在你眼中应该就是一棵将要倒下的大树吧！栖息在树上的大多数猢狲，却还在为一点儿果实争斗不休。”吕沉馨直言不讳“那么，你愿不愿意帮我一起，让这棵大树重新恢复生机？”
直到这一刻，秦瓷才终于露出了郑重的神色，她知道吕沉馨不是在开玩笑，两人的眼神碰在一处，吕沉馨已经表达了自己所有想要说的，那就是她吕沉馨认为秦瓷这个人，是可以联手起来恢复整个吕家现状的人。这份信任也终于触到了秦瓷的那层防护，让她终于问了出来“姑娘，我需要一个解释。请您告诉我，为什么是我？”
“姑娘，我确信我进吕家之前，声名不显，也绝对没有在府外遇见过您。我这样的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也没有能让您过目难忘的美貌。当然，姑娘您可以说，是在我回答您的提问时看上了我，可是我虽然对府内不算十分熟悉，但也知道像我这样的小丫头，根本不会有主子来亲自挑选。所以，您为什么会来，为什么又会用我的答案，为什么又会这样信任我？我想要姑娘的一个解释。”
“看来你有秘密。”吕沉馨轻轻地笑起来，她看到秦瓷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不愿意在府内露脸，也不在乎府里的那些蝇头小利，但却又要来吕府，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猜猜瓷儿是要来府里寻找什么呢？”她看着秦瓷睁大的眼睛，又马上宽慰道“所以，瓷儿，我不管到底是你天赋异禀，还是你身后有人天赋异禀，我现在想告诉你的是你有秘密，我也有秘密，就像我并不想要追问你的秘密一样，我也希望，你能对我有足够的信任。有一句话你一定听过吧？”吕沉馨的神色也变得无比郑重“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我愿做君子，也希望瓷儿能做国士。”
她的神情终于在那一刻变得复杂振奋、感激、诧异，在瓷儿的脸上融合着，终于显得她不是那么面如瓷人的一张脸。她深深下拜“我愿意。”
油灯的光不若蜡烛般明亮，润棋的侧脸沐浴在昏黄的光里，显出分外的幽深和神秘。
我站在靠门的角落，突然听见润棋问道“饿了吧？”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只定定看着润棋，含糊地“唔。”了一声。
“饿就是饿，不饿就是不饿，含含糊糊谁知道你在说什么？”润棋把食盒往前一推，冷声道。
我赶忙跪下“谢姐姐教导。今日全是瓷儿的错，反带累了姐姐。”
“哦？”她扬眉道“倒说说，你错在哪里？”
“言语不当，落人口实，此是第一错；忍耐不够，与人交恶，此是第二错；而第三错是……”我有点迟疑“不善急智，需改愚笨……”
“还没见过像你这样急着把罪名往自己头上揽的。”润棋低头摆弄着自己的系带“不过你说的这些，并不是什么大错。口舌之争么，多吃些亏便知道如何应对了。再说笨嘴拙舌也未必是坏事；与人交恶，出来做事难免遇到，有时不在于如何讨好而在于别人扳不倒；今日你最大的错处，是不懂得如何求助。关键时刻如何让别人帮你才是你要学的。倘或今日桐翠不说那些主子不主子的混账话，倘或我不言不语，你又要如何摆脱自己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