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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书城 -> 玄幻魔法 -> 大嫡当前正文 三十一、秦瓷
- “你们听好了，第二道题是这样的。”先第一道题是杨枝开口说的，这道题便是苧禾来问“从前有一户人家，共有三个儿媳妇。有一天，掌权的婆婆对三个儿媳妇说，如今我拿出一匹一丈二尺的官青布来，你们谁能达到我的要求，谁就是新的当家。”
“试问，三个媳妇有谁不想有管家权？只听婆婆说道这一丈二尺官青布，既要做成一件大礼服，又要做成一床被子，还要做成一床床盖子，你们说，该如何做到？”
“这一题也不拘是谁，你们也都可以想想。”吕沉馨说道，手边孙妈妈早捧了一杯甜茶来，她抿了一口，就静静的等着这些丫头们开口。她尤其注意那个矮个儿的小丫头，观察她的一言一行，只是不出声罢了，若她猜想的没有错，这个小丫头，应该就是日后那名商人之妻了。
这一题，那高个子的丫头眉毛有些蹙起来，显然是在想到底怎么算尺头。她忽而眉头一松，吕沉馨放下茶盏抢先说道“题目说了，是一件大礼服，自然是成人的尺寸；被子与床盖，也都是成人的尺寸。”那高个丫头一听便泄气了。
吕沉馨这下已然摸清了高个丫头的脾气，果然不过是个有些小聪明，惯会钻空子的丫头。这样的人虽然有些急智，性子却也最容易走歪，恐怕以后只想着哪里有便宜往哪里钻，倒不见得能被重用。
又等了一会儿，苧禾问道“确实没人会了？”
一干人皆摇头，吕沉馨瞧着那个仍旧低头的小丫头问“你呢？”
那个小丫头抬起头来，平平无奇地一张脸，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高个丫头看吕沉馨看向她，便急起来“姑娘，一丈二尺，便是总共十二尺布。做一件大礼服起码要四尺。被子更不用说，最少五尺；床盖也最少五尺，按最短的算，这怎么也不够的。还请姑娘莫要诓我们？”
“诓你们？”吕沉馨正色“你叫什么名字？我在问话，怎么有你插嘴的份？你这样的人，如何能用？”
孙妈妈赶紧凑上来“桐翠，你怎么连这点礼数都不知道？你还是老太太身边用过的丫头，看来你这急脾气竟一点没改，一点长进也没有！”
“哦，我当是谁，原来是老太太身边经历过的，难怪不把我放在眼里。”吕沉馨冷笑。她原本就疑惑，这一群丫头都是人牙子卖给吕家的，并无家生子，怎么会有个丫头穿的比其他人好这么多？但若是家生子，就不需要过选人这一道，自有相熟的人荐了去院子里。这个叫桐翠的丫头恐怕是犯了些什么疏失，从老太太身边出来了，这会儿又想了办法自己进来。估计怕连孙妈妈也打点了，她似笑非笑地看了孙妈妈一眼“老太太身边有体面的姐姐们也多，我看也不用和母亲说，竟是和老太太说才管用。”
孙妈妈见吕沉馨动了气，赶紧跪下了“姑娘说这话老奴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吕沉馨示意孙妈妈起来，也不去看桐翠，只看着那个丫头。这会她眼中倒多出一丝神采，开口再无犹豫“回姑娘，这一丈二尺布，可以做一件厚的大礼服；有需要时，把大礼服铺开了，盖着是被子，垫着是床盖，这就是答案。”
“好。”吕沉馨这一来一回，心中也有了印证，这个丫头果然不错。刚才不回答，恐怕是看自己年小，怕自己做不得主，万一说出了答案，自己这个主子却未能把自己选走，反倒是白白地得罪了这一干人。而刚才自己表现出了能做主，这丫头立刻不再迟疑。能如她一般既知道韬光养晦，又懂得抓住机会的人，才是真正能给吕沉馨帮助的人。
至于一个丫头倒敢挑选主子，吕沉馨一点都不介意。良禽择木而栖，自然是乔木才配得上良禽。
“很好。”吕沉馨含笑，转头向孙妈妈道“妈妈，我就要这个丫头了。她叫什么名字？”
“这丫头姓秦，单名一个瓷字。她父亲曾进过童生，所以她倒识字。”孙妈妈毕恭毕敬。
秦瓷？这倒和吕沉馨记忆对不上。前世那人应该名为润棋，她自己说是天地自有棋局，不贪做国手，却想做泽润棋子的人。吕沉馨想了想问道“你若来我院子里，我给你改个名字你可愿意？”
秦瓷也抬头瞧着我，抿了嘴唇。孙妈妈赶紧替她答道“这是姑娘的大恩典，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想着瓷器这样的东西，最容易碎了。”吕沉馨看秦瓷并无反应，倒更有兴趣“看你的样子并不愿意，可是有什么缘故？”
“这是爹爹给我取的名字，我很喜欢。因为瓷器虽然容易碎，但它有它自己的好处。金子遇火会融，美玉遇火变色，可瓷器不怕水淹也不怕火烧，它要经历了许多磨难，才能从泥巴陶土化成美好的物品。我爹给我取这个小名，也是希望我不要因人世变故坎坷便软弱妥协，永远有自己的坚持。更何况，”秦瓷吸一吸鼻子，语气里十分黯然“这也是爹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了。”
果然，这个丫头身上还有故事。吕沉馨点点头“好，那就照你的本名吧，以后来院子里，就叫你瓷儿。还有刚刚那个叫琐儿的丫头，我也一并带回我的院子了。孙妈妈，今天劳动您了。你们这些丫头，往后也要好好做事当差，自然也像今天一样，做的好的人便有出头之日。”
丫头们便都齐齐磕了头。选定的秦瓷和琐儿按惯例留半天，她们把自个儿收拾好了，再由管事妈妈分派下来。吕沉馨这便准备回去，她眼尖，一扫过去便看见那桐翠眼睛尖刻地盯着秦瓷，恨不得从秦瓷身上挖下一块肉来，便冷笑了一声，伸出手点了点她。杨枝也知道吕沉馨的心意，在孙妈妈耳边耳语了几句，孙妈妈连连点头哈腰。吕沉馨留了杨枝在这里，由着苧禾带了出来，自往绿颉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