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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书城 -> 玄幻魔法 -> 大嫡当前正文 二十七、查验与尴尬
- 兽医去天青和天白尸身上查验，二马到底是中了什么毒。而马厩里，马的食槽翻了个底朝天，样样原料都被马仆们用手一粒一粒地分开；天青和天白的马镫、马鞍、马缰绳、马嚼口，样样东西都用磁石扫描过，为着是防止里头有极细的针一类的东西；再拿银匾针一一验过，为着是防止这些东西被涂了有毒的药物。所有马身上的器具，能拆开的一律拆开，一切细小的部件和角落都由两个以上的马奴交叉查看，为的是相互之间不包庇。侯府里的马奴一旦动起来，速度之快查验之准令吕沉馨另眼相看，这便是侯府的底气所在吧。
但柴侯爷的脸依然像锅底一样黑，仆妇早搬来了太师椅来，柴侯爷就极有耐心地坐着，不怒自威。
中间只有一回，柴侯爷与季惟冰搭了话。季惟冰的青花马安静地站着，只不时地甩甩尾巴扇扇蚊子。季惟冰不断地拍着青花马的脖子，青花马低声打了几个喷嚏，柴侯爷便向他这边看了一眼，开口“你这马不同寻常。”
季惟冰恭敬地答道“这青花马虽看起来不起眼，但长嘶之时，可短暂压制其他的马，且平时速度虽不算快，但它加速的爆发力十分恐怖。据说这马是斗过狼的，所以才有这样的异象。”
“今天你若不来，只怕我这条命就要送在这天白马上。”柴侯爷话音刚落，季惟冰拱手连称不敢“世叔折煞小侄了，今天此事小侄亦有错，不该叫世叔赛马，否则哪有这场祸事？”
“你不必宽慰我，我还不至于老糊涂。今日你不来，今日我不骑马，明日我也会骑。只要我骑着天青，天白就必会撞过来。这两匹马一向只听从我的号令，其他人极难阻止。”柴侯爷冷笑一声“好的很，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了。”
一时，天色尚未黑，兽医与马奴全都检查完毕，皆聚在柴侯爷跟前跪下，个个战战兢兢。连带周围其他仆妇、吕家来人也皆是一声不敢吭。吕叔君因身孕不敢来，连柴悦胭来了，都未曾发过一句重话。
“如何？”柴侯爷问出两个字来，一时之间无人回答。末后才有个最年长的人兽医答话“侯爷，两马都已查验过，尤其是天白，并无……并无异常，体内，也没有毒物的痕迹。”
另一名马奴也磕头答道“回侯爷的话，实在是把天青和天白的食槽都翻了个遍，所戴的所有器具也都一并查验过，小的们实在是没有查出任何铁钉、针之类的东西，也没有任何毒物附着在器具之上。”那马奴一边说一边磕头“小的们无能，请侯爷恕罪。”
“哦？”柴侯爷冷冷反问“这么说，天白是无缘无故发了狂？它从小儿未曾发过狂，偏偏在今天要撞死我？”
“侯爷息怒。”那兽医抹了一把冷汗“天白体内，真的没有药物或毒物的痕迹。天白似乎真的只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
季惟冰见柴侯爷未问话，简短地插口一句“天青呢？”
“回季大人，天青体内，也实在没有药物的痕迹。唯独只是它正在发情，所以血性方刚些，但刚才侯爷骑着天青也并无问题啊。”
吕沉馨缩在一边，心中一样疑惑。这事的确是太蹊跷，按侯爷与府内马奴的说法，天青和天白两匹马小时是侯爷亲自喂养，因此只与侯爷亲近；长大之后，府内不论马奴也好客人也好，接近两匹马都会遭到它们的攻击，马奴一般只是把食料放到它们固定的马槽，它们自己会食用。就连洗澡，两马都知道在府内的湖边自行解决，根本不由得人近身。之前天青天白生病时候，哪怕十分虚弱，也只有柴侯爷能把药塞进两匹马的嘴里。
幕后之人到底是如何操纵二马？只听那兽医又道“或许是我学艺不精，或许天白身上还有什么小的查不出来的东西。侯爷或许再请圣手来查查。”
“查查？解老，你已经是帝京上乘技艺的兽医，你一点痕迹都没有发现。”柴侯爷沉吟一下“现在往外去找，太大张旗鼓，帝京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不对。吕沉馨有种预感，天白突然发狂，一定有什么原因；一定还有什么是他们忽略过去的。到底是什么呢？她的脑海里飞速地回放着刚刚的场景，一丁点细节都努力地回忆着不肯放过。
天白奔出——天白烦躁地掀蹄子——长嘶——桃花马吃的草料……草料，桃花马！
闪电般的念头在吕沉馨脑海中闪过，她霍然瞧着季惟冰。后者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眼神中带上了一点点疑惑。她走近季惟冰身边，季惟冰自然地垂下头来，她在季惟冰耳边极小声地说“刚才我在喂桃花马的时候，那天白就在桃花马的对面，那桃花马儿会有问题吗？”
季惟冰显然刚才站在那边盯着就已叫马奴查验，竟也耐心“马奴查看过桃花马的草料，也没有问题，的确是十分普通的豆料和草料。里头虽然有赤豆，但并没有让马发狂的苦豆。二者也没有混淆。”
“那水槽呢？”
“水槽？”季惟冰挑一挑眉“马奴查看过，说这水槽已经干了。”
“可是我摸桃花马的时候，它的舌头十分湿润。”吕沉馨想起掌心的湿润“不知道是不是马儿都这样？”
季惟冰深深地看他一眼，走到柴侯爷身边耳语几句。柴侯爷便叫那兽医去验那匹桃花马。
吕沉馨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捉到了什么线索，但兽医去而复返，却让吕沉馨失望了，那兽医答道“侯爷，那桃花马也只是血热，并没有其他的症状，也没有发现用过药物啊！还有，小的发现这桃花马身上有交合过的痕迹。”
交合！吕沉馨听到最后一句，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她脑海里形成了天青是马王，又在发情期，难道说它与桃花马交合，被天白知晓了？天白狂性大发是受了这刺激？
不对不对，这毕竟是两匹马，再怎么有灵性，还能像人一样有醋劲吗？吕沉馨下意识地摇摇头。季惟冰的目光却又好死不死地望了过来。
这回可就尴尬了，吕沉馨捏着小手。自己这个身份，再怎么聪慧也绝对不会想到喝不喝醋的事情上去。只要自己说了这个想法，不是被人怀疑妖孽，便是要被当作之流，回头自己可不惨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