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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书城 -> 玄幻魔法 -> 大嫡当前正文 八、处置
- 帘子打起来，吕沉鱼和一干仆妇都进来了。吕老太太看着进来的众人，也不吱声，只点了点头，各人见礼之后，吕老太太才问“大姐儿，你有什么话要说。”
吕沉馨一直看着吕沉鱼与姜姨娘之间有没有什么动作，正好看到姜姨娘给吕沉鱼不动声色地递了个眼色。吕沉馨心头微微一沉，却也不动声色，看吕沉鱼如何应答。
吕沉鱼却忽然向吕沉馨望了一眼，然后才说道“刚才二妹醒来后已经和我说了，舟哥儿并未推她。当时是舟哥儿与她争执了几句，二妹心慌意乱，才不小心跌进湖里。”
姜姨娘怔了一瞬间，几乎尖叫起来“怎么可能？那桥上的栏杆是摆设吗？”
“姨娘别急。”吕沉鱼继续说道“后来老太太和妈妈身边的人来问，我听舟哥儿身边的小子说，舟哥儿当时或许是吓唬了二妹，二妹躲闪了几下，不知道怎么腾了空。但并未有人看到舟哥儿推了二妹。这几个妈妈也在，她们最清楚不过了。”
张妈待吕沉馨说完，上前行礼道“老太太，老爷，奴婢已经按吩咐，问过了舟哥儿身边的小子；小子们说当时宁姐儿说了些话，舟哥儿和宁姐儿拌了几句嘴，离宁姐儿近了些，不过没见舟哥儿伸手推宁姐儿。宁姐儿身旁跟着的丫头当时落后的远了，只听到两人拌嘴，却没看见什么，宁姐儿落水以后才忙慌赶来了。其余的，都和大姐儿问的差不多。”
两人都说完了，姜姨娘早就忍不住了，正要说话，吕沉鱼又道“这番还是多亏了馨妹妹，不然宁姐儿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
吕季贤点头笑了笑“大姐儿是个懂事的。”这话就是在说其他闹的人不懂事了，姜姨娘原本扭着帕子正要开口，被这一下两下的打岔，越发不好开口了。www.luanhen.com
吕沉馨意外地瞧着吕沉鱼，忽而笑着看向吕沉舟“哥哥也该打几下！就算和宁姐姐拌嘴，也不应该吓唬宁姐姐，把人吓坏了怎么办？宁姐姐上回还说给我留了糖，哥哥把宁姐姐吓坏了，回头我吃不到糖，我就要哭了！”
吕季贤走过来敲了吕沉舟一个暴栗，喝道“该打！这次要不是你妹妹机灵，你惹出来的祸还了得？今天到祠堂里去读一天书，不许吃晚饭！就是有老太太心疼你，你自己也该知羞！”
吕老太太一听吕季贤这样说，原本的话也不好说了，只是又看向许姨娘。许姨娘知机，搀起吕沉鱼，看向姜姨娘道“姨娘虽然挂念宁姐儿，也太心急了，倒是沉鱼懂事。如今还是以宁姐儿的身体要紧，她要什么东西，请什么大夫，要添什么人，姨娘只管和我说。并不是我拿大，而是老太太老爷信任我，叫我照顾家宅，我只是尽力罢了。宁姐儿最近肯定也很想念姨娘，姨娘就多陪陪宁姐儿，等宁姐儿好了，再出来找姐妹说话也不迟。”
吕沉馨依然保持着笑容，心想许姨娘这番话很厉害，明面句句是关怀，其实是让姜姨娘安分一些，好好教女儿。今天的事情虽然是吕沉舟惹的祸，但到底是吕沉宁出言不逊在先。吕沉馨见姜姨娘几乎是咬着牙答应的，神色里终归带上了一些愤恨，连看吕沉鱼都有一些失望。她忽然明白之前姜姨娘为何大吵大闹，而老太太指了许姨娘处理此事时又突然安分。恐怕姜姨娘先前一心想让吕沉舟受罚，看见老太太指派许姨娘，是想让许姨娘说出处罚吕沉舟的决定，这样，吕沉舟对许姨娘一开始便没了好印象。吕沉馨真是不知说这姜姨娘什么好，过了一世再来，还是满脑子糊涂算计，只往小处下功夫，没有半点大局。不过自己这个大姐姐，倒还听得进去好话。
“嗯，今天此事就这样算了。俗话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方是兴旺之家。各自都回去罢。”吕老太太一早起来听见这些也闹烦了，事情完了，人人便都散了。姜姨娘自然是不甘心的，但吕沉鱼瞧了吕沉馨几眼，到底还是把姜姨娘拉了回去；吕季贤自然是扯着吕沉舟的耳朵往祠堂里去，吕沉馨由着韩妈带了几步，离许姨娘不远，方才叫许姨娘“姨娘，前几日我去阿爹那里，阿爹说姨娘认得很多字，叫我往后若有什么书不会念，就来找姨娘，姨娘可不要嫌我麻烦。”
许姨娘脸上也有些微微的惊愕，似乎是没想到吕沉馨会和她说话。但她很快就恢复了一贯淡淡的笑容，也并不看起来十分笼络“当然可以。馨姐儿如果想来，只管来就是了。只怕有时我不在。”
“那我就等姨娘回来。”吕沉馨笑眯眯地，假装听不出许姨娘语气里淡淡的疏离。
许姨娘愣了一下，嘴角的笑容稍稍浓了一些“好。”
没有十分拒绝，慢慢相处肯定会有机会。吕沉馨在心里告诉自己，许姨娘是个明白人，她背负着秘密重生，如果许姨娘能和她同心，很多事情就方便多了。
回到绿颉馆，时候也不算很早了。菖儿和苧禾迎了上来，打发吕沉馨换了衣服净了面。韩妈正叫人传了饭来，吕沉馨听见问了一句“是什么东西？”
韩妈笑着“还是日常的那些，再就是添了一叠枣脯。”
“妈妈，那你和小厨房说，晚上多熬一点米粥，再拌个火腿丝，要热热的。”吕沉馨打了个哈欠“我睡一会儿。”
韩妈依言去了，合上卧房门时，还往香鼎里添了一点点香料。轻烟袅袅，倒真是梦里悄甜小檀香。
姜姨娘住着的瑞香院可就没有这副安宁场景了。陪着吕沉宁的两个小丫头正在院子里罚跪，堂屋里也不平静，隐隐院子里都能听到姜姨娘的哭声。
吕沉馨瞧着姜姨娘坐在窗下，一叠声地哭，手微微地蜷起来，但什么也不说。直等到姜姨娘哭了一阵渐渐安静了才淡淡说道“阿娘，别哭了，你多陪陪宁姐儿吧。”
“陪宁姐儿？宁姐儿这样谁害的？别人怎么样我管不了，你是我生出来养到现在这样大了，居然帮着外人说话，你叫我怎么不伤心？”姜姨娘一肚子的气。
吕沉鱼眉头渐蹙，浮现出一抹忧色来“阿娘这叫什么话？舟哥儿到底并没有推宁姐儿，虽然宁姐儿那番话是我编的，但阿娘难道不知道宁姐儿先对舟哥儿说了什么？刚才要真当着老太太父亲的面说出来，恐怕阿娘好久都不能出门了。阿娘虽然受了委屈，但为何不多为我和宁姐儿想想？”
“我不为你们想？天地良心，我还不为你们想？我争来争去都是为着谁？还不是为了你们将来有个好前程？”姜姨娘很不能接受，又叫嚷起来。
吕沉鱼心头突然浮现出吕沉馨在湖心亭的话“姐姐，如果将来有一天，吕家都不复存在，你还在乎这些嫡庶吗？”她突然对姜姨娘的话有点反感，摇摇头“随姨娘怎么说吧，我去看看沉宁。”也不听姜姨娘的回答，拔腿就走，把姜姨娘气的怔住了。
吕沉馨却是一觉好睡，起来了才听到韩妈小声说了几句姜姨娘在院子里吵闹，她也不以为意，玩了一会儿，又看了点书；用过晚饭后等了等，才叫韩妈去小厨房要准备的粥菜。韩妈拿了食盒进来，吕沉馨已经穿好了衣衫，叫韩妈和菱儿带着，往小祠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