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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神秘之人,云家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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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子都极其平静的叙述了一个天大的谎话,其实细想起来根本就像是一个笑话,可这个看似笑话的谎言,也因为是从他萧子都口中说口来,每一个字都足以让人信服。

    因为满朝文武都知道,萧子都从来不会说半句谎话。

    “胡闹!”萧老将军一口气涌上心头,他不是不怀疑萧子都的话,但是萧子都从小就从不撒谎的性格,容不得他有片刻的迟疑。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从小教导的儿子,竟然会这般的胡闹,会为了一个夜明珠的赌注,而伙同江湖上的人干出伏击缪千里一事。

    愚蠢!简直是天大的愚蠢、幼稚!

    缪千里摸了摸鼻子,有些好笑的看向萧子都,萧子都有几斤几两,他心如明镜,或许吧,依着萧家门上那个匾额,江湖上的人会卖他几分薄面,但是昨天的那些黑衣人,但凡风云榜上有些威望的,全部都出动了。

    萧家没有这个脸面,萧子都更没有。

    能够动得了半个江湖的,除了名声赫赫的卓云山庄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那一日云阳说江湖风云榜上人物出动频繁,怕是与卓云山庄有关,那时缪千里就隐约觉得,此事与邺王轩拖不了干系。他派张棣秘密关切游船周围动静,果然邺王轩随后几日也订下了船只。

    卓云山庄的人与邺王轩私下里有联系,这倒缪千里原本没有想过的,既然已经开始行动了,那么他也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件事告诉云阳,让他躲在暗处看清楚这个人是谁。

    大殿上的氛围一时间是难以言说的沉寂,君王不说话,当事人缪千里也不说话,自然无人敢先开这个口。

    最后,还是萧子都开了口,他转过身子朝邺王轩深深一拜,道:“臣自知此行为实在可恶,让相国受惊,也让长安城百姓人心惶惶,臣有罪,请王上降罪。”

    邺王轩偏头看向缪千里,问:“相国觉得,二公子应当何罪?”

    缪千里上前一步,拱手道:“律法条条列列最清楚的莫过于刑部,此事王上还是问刑部张大人。”

    “张逸。”邺王轩顺从他的话,唤来了刑部掌管刑法的官员,道:“你说。”

    张逸从人群中走到正中央,微怔仲片刻,方道:“律法所记,同僚官员之间相互猜忌算计,要剥夺官衔,贬为庶民,可是二公子此举并不属于猜忌算计同僚,且二公子虽然得以上朝听政,但是王上却并未封他一官半职,所以……臣不知该是何罪。”

    张逸算是官员中比较精明的一个了,他看得出来,邺王轩这个时候舍不得处置萧家任何一个人,萧子都更不用说,他们两个之前是如何形影不离的,自然也是满堂文武看在眼里的。

    所以,在萧子都自认罪责时,那些原本纷纷上奏揪出真凶,狠狠惩罚真凶的声音才会销声匿迹。

    能够洞悉君王所意,更要快一步找寻律法中的漏洞,以此来满意君王之心。

    不知该是何罪,自然是要让君王自行拿主意。张逸相信,关于如何惩罚萧子都,邺王轩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邺王轩想了想道:“萧家将门之家,萧老将军为大邺征战沙场的心血与功绩,大邺子民都看在眼里,若因一人过错而牵连萧家,会被百姓骂孤不仁不义。就罚其三十丈,闭门思过三月。”

    惩罚一经说出口,所有人都瞧得明明白白,邺王轩这是故意偏袒着萧家。

    范由心中不忿,正要上前一步慷慨激昂为缪千里讨个公道时,缪千里却抢先一步,道:“王上,二公子身子柔弱,怕是这三十丈受不得。既然二公子也说了,此举不过意在江湖儿女之间的比试,算不上刺杀,不如王上就饶了他那三十丈。”

    萧子都身子是什么情况,缪千里知道的一清二楚,刚刚从鬼门关出来,再受这三十丈,他的身子定是受不住,更何况萧子都本就是无辜的,让他命悬一线从此与萧家有个一个极大的隔阂。

    该如何做,缪千里手里还是有杆秤的。

    大殿之上,缪千里向文武百官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宰相肚里能撑船’。如此广阔的胸襟让在场各个官员都自愧不如。

    尤其是邺王轩,他竟是隐隐的觉得缪千里此举是在含沙射影,影射他这个君王小肚鸡肠,同时又不放过任何一个向萧府示好的机会。

    按在御桌上的双手紧握,邺王轩目光阴郁的扫了一眼萧家人,最后视线落在缪千里身上,顺坡下驴:“那就如相国所说,免了。”

    朝会散去时,萧子都跪在原地,又朝缪千里深深一拜:“多谢相国。”

    缪千里站在那里,大方的受了他这一拜,他低头看着萧子都不堪一握的身子,微微一笑,问:“萧家三朝将门之家……值得么?”

    萧子都平静的抬眼,反问:“您觉得呢?”

    缪千里摸了摸眉头,低头一笑:“能让二公子如此兵行险招,我倒是很好奇,那个深海夜明珠到底是怎样的绝世珍宝。”两个聪明的人对话,从来都不会把问题说破,缪千里已经明白了萧子都坚定的立场,他弯腰右手轻轻的拍了拍萧子萧子都瘦弱的肩头,而后轻甩袖袍大步流星离去。

    独留萧子都一人,跪在大殿中央,看着门前离去的那抹身影,心思沉重……

    缪千里回到相府,就见到了云阳。

    这位云家少主,着一袭绛紫长衫,蜷腿坐在房中的蒲团之上,老远就察觉到了缪千里的气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睥,心情看上去十分的不错。他事先斟了两杯茶,等到缪千里在对面落座,他方把其中一杯推过去,道:“你回来了?今日朝会如何?”

    缪千里信手接过茶,执杯轻呡一口:“如你我所料,萧二公子背了锅。”

    云阳笑了笑:“那一日游船之上,他携带萧子都前去,我就猜到了他有这层的用意,只不过他堂堂一个君王,让底下臣子为他这般的背过,就不怕寒了臣子的心?”

    “事实上,他是自愿背下这个过的。”想起朝会上萧子都的一举一动,缪千里有些想不明白:“总觉得这一次的目的,不止这些。”

    “还能有什么?”云阳道:“从他继位开始,就一直想要除掉你,如今布下这个局,意不在你又是在谁?对了,山庄内部私下里与他联系的人,找到了。”

    缪千里问:“卓家人?”

    “你怎么知道?”云阳有些诧异,这些他还是今早上才查出来的。

    缪千里神色淡淡:“卓云两家之争,已然人尽皆知,这么些年来,云家的声望在江湖上已经远远超过卓家,他们想要争得卓云山庄这个百年的招牌,就要另辟捷径,显而易见的是,卓家选择了官场。”

    云阳赞同的点头:“卓少堂一直暗中与他有联系,在卓云两家没有分开之前,他都可以用卓云山庄的名号招揽江湖人士,看昨个儿那么大的阵仗,我看那个王上小儿就是想法设法的想要你的命,在这场风雨没平息之前,你要小心一点。”

    缪千里微微一笑:“从我坐上这个位置开始,身边的暗杀从来没有断过,算命的曾经说过,我命硬。”语气微顿,又道:“闲下来的几天,我想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依着缪千里如今的实力,想要查人是轻而易举的,这点小事从来不会烦他的,不禁肃然问:“谁?”

    缪千里道:“司烨,一个游走在各国的教书先生。”此人正是张棣的那个好友,那天流水亭赠画后他就派人查了查,几天下来,关于他的信息毫无所获。

    往往越是神秘的人,越有问题。

    “没问题。”云阳此时显然是不知道他要查的这个司烨是一个多么神秘的存在,心中只道是缪千里遇到了瓶颈来找他帮忙,对于江湖儿女,尤其是在江湖上稳居高位的卓云山庄来说,查人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

    云阳没有问缪千里查这个人是因为什么,因为他现在忽然想起一件比较有趣的事。

    这件有趣的事因为近来发生的事情几乎忘却了,但是方才听缪千里提起算命的说他命硬,不禁又想起来了,他看着缪千里神情颇有些玄乎:“前一段时间我去长洲时,路上遇到了一位开了天眼的算命大师,瞧着他说的神叨叨的,我就找他算了算,他说我身边有一贵人,是天上紫微星辰下凡历劫。我当时就觉得那个贵人就是你,后来花了足足一百两金子,让他开了天眼瞧清楚贵人模样,你猜怎么着?”

    缪千里百无聊赖的听着,白了他一眼:“没兴趣。”

    云阳却手一拍桌子,兴奋道:“还真就是你!不过啊,”他面带忧色的看向缪千里,身子前倾,手指轻摸自己下巴,抿嘴道:“不过,他说你此遭下凡所要遇的劫难是红颜劫,红颜难渡啊~”

    缪千里皱眉,“这种话你也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云阳嘿嘿一笑,手指敲着桌面,想了想道:“为了你今后的仕途着想,不如我帮你把那个红颜杀了吧?”

    缪千里奇怪的瞧他一眼:“怎么?你知道那个红颜是谁?”

    云阳一副理所当然神情:“归云坊沐老板啊,瞧着你回回见她神情那个陶醉啊,我都有些害羞了呢。”

    云阳武功卓绝,加上卓云山庄的名号以及他云家少主的身份,在江湖上颇有些声望,对于江湖人来说,他是一个神秘的存在,然而众人说不知道的是,私下里的云阳是很放荡不羁的,尤其是在缪千里面前,玩笑的话张口就来。

    听云阳如此拿自己和沐念卿开玩笑,缪千里朝他灿烂一笑,薄唇轻启,利索的道了一字:“滚!”

    好事做了千遍,总是有人不知,但是一个好人做了一件坏事,立马就人尽皆知。

    两个时辰后,宫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萧子都与江湖人打赌,在十五夜伏击相国一事。

    孟古听到这个消息,私于两个丫头在墙角底下偷懒。

    院子里东北一角,满地杂草丛中一路衍伸往上,攀岩至有些裂缝的墙上的一株藤蔓,上头盛开着三两只浅紫色的牵牛花,孟古蹲在长满青苔的墙角下,听着那两个丫头的一言一语,手指轻轻的波动着牵牛花,脑海中浮现了那个清风如玉的少年……

    想起昨晚的一幕,这整件事情就像是在她心头上蒙上一层厚厚的迷雾,无论她如何想要拨开,就是见不到雾后面的明月。

    晌午,一位太监端着一碗米饭,一叠青菜敲开了孟古的房门,像往常一样把饭菜放到孟古面前,正要离开时,孟古却道:“等等!”

    太监不满的回头,“又怎么了?”

    孟古皱着眉头扫了一眼米饭,而后拿起筷子夹起青菜闻了闻,道:“米饭里有虫子,青菜也是馊的,怎么吃?”

    听见这一句话,太监噗呲一声低头笑了:“宫里面即便是受了王上恩宠的妃子,失了恩宠后吃的都是这种,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婢女?如今你这样的处境,能有一口饭给你吃就不错了,还挑什么?”

    孟古把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带着怒气双目如火的瞪着那太监。

    太监被她那眼神震慑的有一瞬间的心怯,但很快就道:“你要是不乐意吃,我拿去喂狗。”

    他说着,伸手就要操起那叠青菜扔出去,手腕却一把被孟古紧紧握住,凉凉道:“你要想清楚了,这菜你若是扔了,你主子秋后算账,落在你身上的可就是板子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太监挣脱着手,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神飘忽,很明显是心虚了。

    “别告诉我你不懂!”孟古厉声道:“从你第一次与你主子接触时,再送饭时我就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那个味道与二公子身上的香囊味道相同。”

    太监震惊的抬头,心虚的忘记了挣扎。孟古又道:“那个香囊是我送他的,里面的香料是我配制的,那一天你第一次与他见了面,送来的饭没有馊,青菜里面也有肉沫,他一定是给了你好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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