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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书城 -> 恐怖灵异 -> 2加1次告白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再见了,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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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有所思的从教师办公楼出来,就看见林渡百无聊赖的蹲在对面的花坛上。swisen.com

    “你没事吧?”林渡见我,跳了下来。

    “没事,你还没走?”我瞥了他一眼。

    “在等你啊,你怎么跟‘死鱼眼’一起去了老师办公室?”

    “我哪知道?”

    “到底什么事?”林渡追着我不放。

    “没什么事。”

    “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能对我做什么?只有我对他做什么吧——”我没好气的回答。

    “两个班主任找你俩说了什么?”

    “你烦不烦啊?学校有老师举报我俩早恋!行了吧?”我生气的推开他,快步往教学楼走。

    “你们。。。”林渡一把拽住我。

    “没有!有的话我请你吃‘热狗’!”我挣开他,气呼呼的朝前走。

    “谁举报的你?”林渡大声在我背后喊。

    “有本事你帮我查啊——”

    “好,我就帮你查——”

    哪个老师吃饱了没事干,犯得着举报我?我也没得罪哪个老师呀?

    整整一节课,我都在思索着事情的缘由,联想起今早脸被打的青紫的卷毛。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

    “蔡波,你妈为什么打你?”我带着质问的语气。

    “没什么,昨晚作业做慢了。”卷毛回避我锐利的目光。

    “作业做慢了就把你打成这样?你妈也没这么暴力吧?”我穷追不舍。

    卷毛低下头,拿起笔假装做起了数学练习册。

    “说了再做。”我一把抓住卷毛的笔头。

    卷毛憋着劲,固执的抵抗着我给予的阻力继续写下去。

    “不许写!”我使出一股蛮力,强行夺过他的笔。

    笔尖在他的练习册上狠狠地带过几道笔印,纸被划穿了。

    “到底要我说什么?”卷毛发起飙来,抓起练习册掼在桌面上。7k7k001.com

    “有学校老师告状我早恋,是你妈吗?”我怒视他。

    “我怎么知道?”

    “那你有没有跟你妈说什么?”

    卷毛一阵沉默。

    “你有本事敢做敢当,不要像个孙子一样做了不敢承认!”我激将他。

    “好!是我说的又怎么样?是我说你跟高三的早恋,你能把我怎么样?”卷毛发癫的蹦了起来。

    “我就算早恋,关你什么事?”我也应声站起,吼他。

    “你早恋就早恋,凭什么扯到我?”

    “我怎么扯到你了?”

    “我妈听说我和你早恋!你看看我的脸,就是听说和你早恋,才把我打成这样!”蔡波气的脱口而出。

    我冷静下来,冷冷的看着他。

    “所以你就把我跟别人扯到一块?”

    “你不是吗?你只知道教训我?你自己怎么敢做不敢当?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你说的不是事实,他不是跟我早恋,是我暗恋他。”

    我一字一顿。

    几天后,卷毛负伤而来。

    他像个刚从战火纷飞的前线走下来的战士,左手臂打着白色的石膏,一条薄薄的白色绷带将他受伤的手臂挂在脖子上。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睬他。

    课间不少热心的同学围过来八卦他的伤势来由,卷毛一遍遍的解释只是骑车的时候不小心摔的,并无大碍。后又有同学要求用圆珠笔在他的白色石膏上签名留念,进而引发了一股签名潮。卷毛的白色石膏臂等到放学的时候已然成了一条纹了身般的“大花臂”。

    同情是短暂的,凑热闹的人签完名就散了。

    只有“大脸猫”还在真心为卷毛惋惜“,你最近真倒霉。。。”

    “黑头、黑头。。。”卷毛本人也对乌云盖顶表示无奈。

    文理分班的志愿表正式下发下来了。

    度老太让我们带回家填好后,经由家长签字,第二天交给她。

    我和我爸、我妈走了个商量的流程,轻松的在志愿表上填写了文科,我爸也无比慎重的在表的右下角签了名。

    第二天,我们都把志愿表带去了班上,在度老太来收之前都热闹非常的互看表上填的志愿。虽然其实大家早就各自心里有数,但仍忍不住的再次相互确认。

    我和王薇娅的表上赫然的填了“文科”,章鸥的表上填了“理科”。

    一周后。

    学校正式公布了分班结果。

    我和王薇娅被分去了一班,班主任变成了弓老头子。章鸥则继续留在二班,班主任仍然是度老太。

    度老太在寒假前的最后一天,给我们开了最后一次班会。

    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上,度老太缓缓的走了进来,气氛变成了离别前的凝重。

    我仔细的看着站在讲台上的她。一年半的时间,岁月没有好好眷顾她。她原本稀疏的头发变的更少、更黄了,软趴趴的贴在头顶上,掩饰不住头皮。

    她上身穿了件洗的略微发白的咖啡色碎花袄子,下身穿了条洗的起了球的毛呢裤子。这个平日里无坚不摧的老太太,此刻突然触动了我心底柔软的地方。

    “今天。。。是我给在座的所有选文科的同学开的最后一次班会,下学期。。。”度老太哽咽了。

    我鼻腔里突然一酸,这股酸意“蹭”的一下窜进脑仁,我眼睛一热,蒙上了一层薄雾。

    班上突然响起了热烈掌声,我赶紧配合的大力鼓掌,巴掌拍的啪啪响。为了给度老太一个缓冲的时间,也为了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度老太朝我们摆摆手,掌声渐熄。

    “希望去到文科班的同学们以后还能记得我们这个班级,记得我们曾经一起度过的这一年半的时光,如果这一年半里,我有什么做的对不起大家的,请大家原谅。。。”度老太再度哽咽。

    班上有女生悄悄低下头,默默的抹眼泪。

    “我。。。好了。。。不讲了!”度老太果敢的大手一挥,混浊的眼泪流了下来,她掩面背过去,肩膀在微微抽动。

    班上鸦雀无声,静的一根针掉下的声音都能听见。

    我心里一阵强酸,迅速低头掩饰,眼泪很重的滴在我的裤子上。

    那天放学,轮到我值日。这是我最后一次为这个班级,为这个我一生不能忘记的班级做最后一次打扫卫生的劳动。

    章鸥、王薇娅留下来陪我一起打扫。

    我们认真的把每一张座位往后拖,一排排的扫地、拖地,我们用最认真的情感,为这个我们爱过又恨过的班级尽最后一份力。

    打扫完,我让章鸥、王薇娅在教室里等我,我下楼去小卖部旁边的自来水池子洗拖把。

    用我妈的话说,我是个在家扫把倒了都不会扶的人,劳动自然不是我的强项。我正对着水池子,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单手拿着拖把杆,使劲的把拖把布往水池底部舂着。我一个不小心瞥见了度老太,她正朝我走来,我紧张的都不知道自己这个洗拖把的动作正不正确。当她彻底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竟慌得举起拖把对着水龙头浇,水炸了度老太一身,她抬眼对我一看的那一刻,我闭上了眼睛。。。

    然而度老太并没有打我,她只是抱怨的对我说“你这个小丫头,连拖把都不会洗。。。”

    没有打我,已经让我记挂一生。

    我和章鸥、王薇娅打扫完卫生走到车棚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车旁边停的是那辆我再熟悉不过的车。

    他的车最近都跟我停在了同一个车棚里,而且也停的越来越近,我不知道他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如果是有意的话想暗示什么,还是想表达什么。

    算了,猜来猜去,我都猜的累了。不管怎样,他在这个学校也只剩下最后一个学期了。等下个学期过完,我们就真的再见了。

    也许这一辈子都不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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