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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书城 -> 玄幻魔法 -> 应天记之凤舞飞鹰

正文 第二十六章、断刀必偿莫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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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哟!娘唉,痛死某了!……”

    胡杰犹如熊嚎一般的凄厉惨叫声霎时便在厅堂之中再次爆响了开来……

    就在厅堂里的众人皆为眼前这一幕齐齐地放下了心来,一脸万幸欣喜之意之时,只见邋遢道人一脸的震怒,右手直指着一手抱着齐克尔翻到在地板上,一手捂着再次爆菊的腚部嘴中嘶吼嚎叫大声呼痛的胡杰。()

    “兀那胡杰!尔这厮分明就是屡教不改冥顽不灵的夯货,说及自己的脾性禀赋较于常人要粗鲁暴烈许多,其中还好似颇有些道理,然行起事来却是莽撞蠢笨且屡屡不知悔改!”

    “古之圣人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古人尚且如此,尔却不知其故乎?且古之圣人又有云‘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何故要用自断尔臂作为惩处自家的方式呢?”

    邋遢道人滴里嘟噜说了好大一段自感满意的先贤哲人至圣道理,不由已是嘴角上翘且颇为自得地用左手捋着颌下四散飘扬的须发,不料转眸看时却发现此间众人除了三郎一人有所感悟之外,其余军头皆是一头雾水一脸懵逼满眼满脸都是如听天书般的不解之色,略一愣怔之后不禁自嘲一笑,复而又愤愤然板起了面孔开口斥责道:“如今看来老道今日这一番肺腑之言,进了尔等这些于文字一项一窍不通的蠢笨之材耳中,恰是如同对牛弹琴一般来得贴切得紧!”

    “尔等无须多礼且站起身来,齐克尔,你将胡杰那厮搀扶起来。”

    “胡杰!尔之脾性虽是粗狂暴烈,之前欲对老道所行之举也属无礼跋扈得紧,但究其根本尚属无心之举,非是那些不可原宥的大奸大恶,错而改之莫要再犯即可,何故手握横刀立誓要斩下自家的手臂不可?况乎老道要尔那只如熊掌一般的手臂又有何用,难道烹煮炖烤之后便是一道上等的美味佳肴么?”

    一众军士虽是觉得邋遢道长最后言辞颇有些诙谐玩笑之意,然此时的众人早已将这位手段出神入化的道长前辈,视为自家心目之中位置最高分量最重的世外高人,故而虽觉可笑却无丝毫懈怠轻慢之意,皆是紧紧憋着肚子里的笑意一脸肃然仔细聆听着道长高人的教诲。

    “胡杰,横刀断刃的刀锋刚刚已将汝头顶处的毛发削去了少许,权当做老道对汝莽撞行事的小小惩戒,断刀一事虽小,然一旦断了汝之身体臂膀肢体,任凭汝诚心向善即使感动了大罗神仙也救不得汝身上之断肢,若真如此,一个大好的铁骑军伍儿郎便要自此断送于老道的眼前。”

    “尔等皆是出身军伍的苦寒之人,妻子家人一应生计所能依靠的仅有尔等健壮的身躯与娴熟的功夫,老道在此奉劝尔等,为了尔等身边的亲眷与兄弟,且好好珍惜上苍赐予尔等这一身健硕的身躯!老道今日所言,尔等可曾牢记于胸?!”

    一片肃然静寂之后,一众五内俱焚的耿直军头再次单膝跪地右臂平胸郑重行礼。

    “某等敢不牢记道长高人的教诲!前辈高人大恩大德晚辈誓当铭刻于心!!”

    “哈哈哈哈!尔等既已牢记今日之言老道自可放宽心了,尔等快快起身便是,不必如此多礼,哈哈哈……”

    就在邋遢道长痛快至极的哈哈大笑声中,蓦然响起了一阵不合时宜的声嘶力竭怒吼声。

    “兀那胡杰!你这杀千刀的腌臜泼皮,是哪个允你使唤某的那把制式横刀的?!嗬嗬……某家那把上好的横刀哟!嗬嗬……自某来到朔方边军骁果都尉府,都尉亲手发给某的这把横刀就一直陪伴着某,嗬……嗬……”

    “某无论何时何地都尽心竭力地呵护着这把横刀,从未曾懈怠轻慢过一次,嗬嗬……哪料想今日却被你这个泼皮混蛋无赖生生弄成了这副惨状!……某打死你这个贼厮鸟的浑人,今日你这坏厮若不与齐克尔分说个清楚明白,某定不与你这无良贼人相干无事!!”

    正搀扶着腚眼菊花二次遭受伤害的胡杰刚刚起身,齐克尔脑筋的反应速度确实稍稍慢于身边的汉人,直到此时这货方才想起道长天神口中所言的“断刀一事虽小”。

    断刀一事虽小?哪家的断刀?

    道长天神指的可是胡杰那厮欲将自残手臂时所用的横刀?

    娘的!难不成这直娘贼的坏厮……

    猛然间心头一紧,齐克尔瞪着眼睛神情紧张地来回逡巡着,至此方才想起自家那把最为中意就连吃饭挺尸都刀不离身的上好横刀,正是因为身旁这个性烈如火的腌臜泼皮,如今悲催地断成了两截成了两段毫无用处的废铁,悲愤交加恼羞成怒之际,免不了一个跳脚便蹦起来老高,指着胡杰那厮的鼻子连哭带骂连叫连跳地痛斥了起来。

    眼见着一场不大不小只因邋遢道长而起也由道长前辈平息的风波已定,远远安坐于主位上的秦肃秦右丞面露微笑自也放下了心来。

    莫看秦公面色始终沉稳如常,其心中对邋遢道长神秘莫测的身份自也好奇在意得紧,待见到三郎秦霄对神秘道长百般恭敬遵从的态度之后,更是明白这位武功奇高的绝世高人与三郎神秘的师门之间有着莫大的渊源。

    只是此等江湖之中宗派之间的机密事情,乃是各宗各门最为忌讳外人知晓的阴私所在,绝计不可于大庭广众之下向前辈高人探询其中究竟,想来待回去歇息之时三郎自会与大兄说清道明此事。

    安下心来的秦肃正欲起身邀约邋遢道长坐于主位之上一同宴饮,却听得此时自厅堂西侧传来了齐克尔如同杀猪一般的凄惨哭嚎声。

    心头亦是猛然一紧,自觉又发生了何等变故的秦肃刚想开口问及此事,却发现无论是三郎还是他身旁的一众军士,齐齐地围拢在哈哈笑着的邋遢道长身边拱手作揖讨好问安,皆是一脸无可救药的谄媚笑容。

    至于哀嚎咆哮的齐克尔与一脸尴尬小心赔笑的胡杰,众人根本没做任何的理会。

    嘿嘿,两个终日里吵吵闹闹要好之时却又恨不得穿着同一条袴子的混账玩意,此等军伍败类之间的纷争与他等有个球的相干?!

    秦肃自鱼跃龙门进入仕宦之途的那日起,从未在大唐府兵军伍之中担任过官职,低阶军官、军头此次也是初次交道,自是不会知晓军伍之中彪悍强壮猛似虎狼的军士之间常日里一贯的相处做派。

    恪于严苛的军律军规,此等思维简单性情质朴的军士于军营之中虽不敢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但私下里拳脚相加恶语相向的事情,却是如同牛身之毛苍穹繁星一般数不胜数。

    邋遢道长年轻之时的身份,自是时常接触许多北周军府之中的低阶军官队正,白衣三郎与骁果都尉府的齐国平都尉乃是年龄相仿意气相投的至交好友,更是时常出没于齐都尉辖下的边军军营,如齐克尔、胡杰之间的吵闹喝骂诸等鸟事自是见识甚多。

    与之经年累月一个食槽里搅马勺的兄弟,更是见惯了弟兄们之间千奇百怪花样百出的鸟事纷争,看都看得呕心欲吐,今日此间还来这套?!

    某等兄弟没有啐这两个不知羞耻的败类一头一脸的臭狗屎,已经算是给够了两个鸟人面子,放着道长老神仙不好好地上前巴结巴结,哪个还有闲情逸致过问此等两个混账玩意之间的鸟事?

    自一幕乱象之中已是看出些端倪的秦肃彻底放下了心,他招手唤过秦亮在耳边低语了几句,秦亮频频点头称是而后便独自一人下得楼去。

    捂着腚部趔趄侧身的胡杰,黑红的脸蛋上难得一见一副愧疚懊恼的神情,他吱吱呜呜了半晌终也不敢直视怒瞪着牛蛋眼的齐克尔,不过胡杰也知今日就算他自日昇酒楼的窗间跳将出去立时遁走,即使遁逃到天涯海角也绝计无法摆脱掉脑袋一根筋的齐克尔纠缠。

    已无退路的胡杰最终不得不陪着笑脸嗫喏着说道:“齐……齐克尔兄弟,你看某……某也不是有意要坏了你那……你的那把宝贝横刀,兄长就在这里给老四兄弟陪个不是了先!”

    “兀那胡杰!你这混厮少来与某胡乱拉扯那么无用的东西,兄弟归兄弟兄弟情谊今日里暂且放到一旁去,某等还是先来商谈商谈某那把横刀之事才是好的。”

    眼见不拿出些干货确也无法摆平这个直不笼统一根筋的齐克尔,无计可施的胡杰寻思了半晌方才牙咬心横生无可恋般地说道:“齐克尔兄弟,某等皆是朔方边军的军伍中人,你也是正九品下的低阶队正,素知这队正一年的俸钱、俸料、职田与仆役人力,满算起来也不过寥寥三四十贯的铜钱,每月里除了吃喝耍乐一应用度之外,所能剩下的更是寥寥可怜,此次自朔州至太原,自太原而至东都洛阳这一路行来,某身上所有的钱财加起来也不过六百文的铜钱,老四兄弟,莫说是胡某,想来你与诸位兄弟的身上也是铜钱寥寥荷包空空。”

    “某今日既已毁损了你的横刀,自也没有不予赔偿的道理,如此也罢!某就将那把跟随某已有六年之久的横刀赔偿与你,你看如何?!”

    胡杰原想着跺脚咬牙之后把自家那把宝贝横刀赔偿给齐克尔便可了结此事,孰料齐克尔兄弟不听还好,听完了胡杰此番仿似与自家宝刀就此决绝的赔偿言辞之后,一跳老高指着胡杰的鼻子气急败坏地喝骂道:“胡杰!你这厮就是个惯于欺骗诓哄兄弟的无赖子!某等相识相交已有数年了吧?无论哪次玩乐耍钱之时不是你这混蛋将某荷包里的铜钱哄骗个精光?今日竟还想用你那把磨得已然缺有一指之宽如同破烂流丢的腌臜横刀,赔偿某那把精光闪闪如新刀一般无二的上等横刀,天下之大怎会有你此等无情无义阴暗至极的腌臜泼皮!呀呀呸!今日你休想再诓哄于某!白日做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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