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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清朝人的铜钱一半来自古城3、失败的国家“通达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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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金沙不通舟,水急天高一望愁,何日天人开一线,联艢衔尾往来游’!人们怀着美好的希冀,无奈着铜运前途那要命的急流险滩”

    薄广副主席道:“清朝乾隆、嘉庆时期,我们东川古城产的铜,每年清政府额定要运往京城的高达六百多万斤,数量巨大。()‘堂琅一邑,幅员辽阔,壤接川黔,固商旅辐辏之区也。而岁运京铜,不下数百万,尤于运道为扼要焉。奈地多崇崖峻岭,山重水复,令人同嗟蜀道难之难者!其处盖不一而足。’乾隆年,在修缮铜运道路的碑文上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

    说到这里,他指着门外的一辆载重十吨的卡车说:“在今天,这三千多吨铜要运到京城也许问题不大,一百五十车就装完了。但在那个时候,如果仅仅依靠马帮运输,翻山越岭的运铜道路无法满足古城日益增加的产量,陆运辗转千里,沿途山高谷深,极其艰难,塌方、滑坠、匪患……途中不时发生的事件,让人提心吊胆防不胜防。此时,修缮陆路、开辟水道成为京运必须解决的首要问题”。

    乾隆五年(公元年),云南总督庆复、巡抚张允随向朝廷奏称,“前闽省请买滇铜二十万斤,江苏请买滇铜五十万斤。查滇省每年办运京铜共七百三十余万斤,同路运送,驮脚每苦不敷。今浙、闽两省又共请七十万斤,实难运济。”各省铸币所需铜料剧增,铜路艰难成了买办滇铜的最大制约。

    庆复调任两广总督后,云南巡抚张允随奏称:“开凿通川河道,实为滇省大利,已两次委员勘察。自东川府由小江入金沙江,溯流至新开滩一路,直通四川泸州。虽崎岖险阻,要皆人力可施,堪以化险为夷,以资利济。”要求开通金沙江水运,以满足铜运的需求汊。

    张允随奏本通过廷议、反复权衡利弊后,得到乾隆的应允,“以期一劳永逸”,遂致金沙江水路工程立项开工。没有机械,没有炸药,就积薪烧岩,泼水毁石,工程启动。

    用今天的话说,这项国家重点工程的《可行性研究报告》是一厢情愿,不可行的。朝廷立项也是相信依靠地方官员的反复报告、请示,没有经过认真的评审,全凭皇上一句话,是草率、盲目的。其结果必然以失败而告终。

    作出这样的决策,情有可原。这是由当时根本谈不上的交通和古老的信息传递方式所决定了的。朝廷官员不可能到现场进行全面的实地勘察、反复论证,也就不可能作出科学的决策。况且,负责铜运的官员在吃尽铜运苦头之后,改变万里京运现状的迫切要求也让“用人不疑”的乾隆皇帝不得不冒着风险一试。于是,批准了这个工程项目朕。

    到了乾隆七年五月,已修竣金沙江上游自小江口双龙滩至金沙江厂河口滩大小五十余滩。下游自利远滩至新开滩一带工程里,应开修者共滩,“估需银十余万两,俟冬季水落兴工。”乾隆对金沙江河道开修并不放心,乾隆当年又委派钦差大臣新柱会同四川总督尹继善沿江勘察,与张允随一同会商。十月,张允随再奏:“会勘金沙江通川河道,实可开修。”乾隆下旨:“既可开通,可详酌妥协为之,以成此善举。”

    “兴天地万物之力,开千古闭塞之江”。金沙江航运浚导工程,于乾隆五年开工,乾隆十三年竣工,历时年。由滇省最高官员全程负责,耗银数十万两,投入民工万,至乾隆八年四月,张允随奏报:“金沙江上游各滩工程垂竣,试运京铜,并无险阻。”金沙江航道基本开通。乾隆九年,下游也基本开通,原所勘处险滩,余里,共开凿滩。除蜈蚣岭等滩,因为天险而无法施工,改修旱路外其他全部通水路。“各滩凡遇中洪汹涌,不能行舟者,筑坝逼水,将滩石烧毁,凿出船路,以避中流之险。次险者亦将水面水底碍船巨石凿开,于两岸绝壁上凿出高低牵路一万余丈。”疏浚金沙江航道,工程艰巨由此可见一斑。

    金沙江航道基本疏通,张允随奏报“尽皆开通”,“安然无虞”,随即开始大批运铜。

    水运第一站是位于东川、古城和巧家三地接壤的小江口。源出古城县内流淌公里注入金沙江的以礼河和巧家蒙姑小江,在这里与金沙江相遇,洄水交会,然后拧成一股,滚滚东去。从东川矿区开采的铜运到这里的象鼻岭装船启运,然后开始万里之行,向着北京去!

    滇铜经昭通巧家的蒙姑小江下金沙江,由西南向东北,一路顺风顺水,快速漂流至巧家白鹤滩。白鹤滩是巧家县境内的一个特大险滩,本己温顺的金沙江到了这里,又立即被两岸的绝壁削成一条狭窄的汹流,惊涛拍岸,骇浪滔天,运铜的船一到这里,常常被恶浪掀翻。不得不将滇铜卸船上岸,在白鹤滩的绝壁之上,沿人工凿出一条石径往下游搬运,避开白鹤险滩再把货物装上船,重启水运之航,经永善、绥江、水富进入长江“黄金水道”转入京杭大运河,“直达京局”。

    铜运水道开通后,整个京铜的百分之五十都是从这里运出的,较陆路节省了%一%的运费。

    事实上,金沙江金沙厂至叙州新开滩的下游全线水运通畅,也只能在起驳的基础上航行,到汛期往往不能航行,而上游则一直时断时通,运行要多次水陆倒腾起驳。

    金沙江两岸山高壁立,滩多水急,险滩重重,巧家白鹤滩永善老鸦滩、蜈蚣滩,一路都是险滩,水情无常,难遂人愿。冬春枯水时节,船只还可通过,但至夏秋汛期,险情不断,船毁铜沉事故频频发生,消息传至京城,朝野哗然。无奈之下,只得放弃小江口至黄树坪段水运。

    乾隆十三年,云南巡抚图尔炳阿奏报:“开凿金沙江、罗星渡二处工费,前奏约需年方可抵款。今因金沙江运铜额增加,除已抵补修工费外,再加六年节省运脚,即可偿清。”从图尔炳阿的奏章可以看到,修筑费用虽然很高,但是随着东川铜矿运输越来越热,投资是很快就可以收回的。

    “再加六年节省运脚,即可偿清。”有好大喜功虚报政绩之嫌。图尔炳阿这个人,后任河南巡抚时,曾隐瞒地方水灾,被乾隆皇帝南巡时查知,斥其行为”怙恶不悛”,随后夺其官,发配乌里雅苏台效力。

    客观地说,图尔炳阿没有奏报存在的严重问题也是无可奈何。一项由“主要领导”申报,经朝廷批准修建竣工的重点工程,他一后来者也不敢说三道四。

    图尔炳阿奏报的只是表面的一笔账,水运虽然节省了运费,但另外却存在着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频频发生的翻船事故所造成的人身、财产损失,远远超过了节省的运费。

    其实,乾隆皇帝一直对金沙江水运持怀疑态度,这也是他不断委派钦差督办的原因。乾隆在旨意中曾经这样提过:“金沙江巨石层滩,湍流奔激,铜沉船损,难收利济之功。不能确见其难成,预为力阻,致历年糜费帑项。咎所难辞。”后乾隆再派钦差苏赫德实地勘察,得结论,“工程有可用之处。”但对于蜈蚣岭等滩险,苏赫德认为,“有损无益”。

    乾隆盛怒之下,斥责张“虚图名誉,徒耗钱财”,乾隆十五年,朝廷对张允随降一级调用,图尔炳阿降二级调用,其他有牵涉的人员都受到降级、革职等处分。对于苏赫德奏本中所提蜈蚣岭等处险滩段所支工费万余两的十分之四由张允随以及同僚赔付。此后,金沙江上游航道逐渐停运。

    不过,乾隆对张允随还是颇有好感的,盛怒之后,并没有要张赔还,并告诉张允随不要再追究下属的责任,还时不时写个“福”字、下令弄点鹿肉什么的赐给远在云南的张允随,以示恩宠,事后还将他调入京师,又赐予太子太保、东阁大学士殊荣。

    水运失败无奈还得走过去已经走过的陆路,铜运依旧要从象鼻岭经过,渡过小江,沿着小江峡谷进入另外一道峡谷——盐水大峡谷、小田坝、白泥井、桃园口子、烟草铺、干沟街、包子铺、山嘴子,到白雾街休息一夜,次日行公里进入东川府城古城换取官牒方能继续前行。

    水道关停后,这条道路便成为京铜运输的主要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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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地方大员极力争取朝廷花巨资改水道就是因为道路太艰难。但现在所有的铜运又不得不集中到这条人人视为畏途的道路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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