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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自由的代价2、没有画押的“讯问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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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办教师,第四章自由的代价2、没有画押的“讯问笔录”,

    暂时不结婚可以,但严明没有理由农忙时不去帮兰儿家干一些农活。(Www.K6uK.cOM)免费vip小说

    “娃娃亲”就是这样,从订婚到结婚这十余年时间里,男方家人好像被一份看不见的不平等合同在规范着。男方家除了要定期托媒人给女孩送去每年一次必不可少的衣裤鞋帽袜之外,还要不时上门意思意思。男孩长大能出力的时候,随时被女方家传唤去帮忙干活,不得有误,不得出言不逊言语不恭。因为女方家就像签订合同双方的甲方一样,随时可以挑你的刺。厚道的,把你当半个儿使唤加疼爱,不厚道的把你当短工使唤还要横挑鼻子竖挑眼,让你哑巴吃黄连——有苦叫不出。

    大家都是这样的,或者说不得不这样,这是民风民俗哩。和今天房奴们的购房按揭有异曲同工之妙!

    还有一种看似“平等”的婚姻,在村里存在呢。这叫换亲。

    这不,茹华家的老二和幺妹就和山背后赵家的大女儿和小弟弟换了亲。

    这种婚姻形式颇像原始社会里贝壳货币出现以前的物物交换,也叫以物易物。既然是交换,也就是所谓的交易,这种换亲之交易,是最原始、最悲哀、最丧失人性与理智的交易,参与交易的双方家庭中都有男女青年各一名,一方家庭将自家的姑娘嫁给另一方家庭中的男性做妻子,并从对方家庭中换取一名女性做自家男丁的妻子。

    换亲的共同特点有三。首先是因为穷,他们没有能力为其男丁娶到女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不得不牺牲儿女们的幸福,将儿女以商品的形式交易出去。目的明确而简单——生物角度的繁衍生息与传宗接代。俗话说:“穷汉头上无犟金”啊!其次,换亲中的新郎往往软弱无能,缺少男人应有的血性。作为一个男人,如何能以牺牲自己一奶同胞的姐妹的幸福为代价而换取自己可怜的婚姻?再次,换亲中的女性常常是为了自己的哥哥或者弟弟逆来顺受,不敢反抗。

    但是,谁又能改变这一切呢?人们除了无奈,还是无奈。穷啊!

    赵茹双方家庭孩子都很多,都穷到了极点,没有女孩愿意嫁到这类吃早没晚的家庭,只好将就着走换亲这条充满酸楚的路。

    不说换亲了,还是说说严明。

    这一年春分时节,学校放了一个星期农忙假。严明到兰儿家帮忙种小春洋芋。

    中午,突然来了两个穿着蓝色四开服,黑色皮鞋的中年陌生男人,和小叔丈人在堆放饲草的小楼上不知道嘀咕什么,好像不是兰儿家的亲戚,因为兰儿家的人没有称呼什么。晚上吃饭喝酒时,两人中大约每隔不到半小时就有一人离开饭桌出去一会儿,严明观察两人都能喝酒,但却很谦虚,只喝了不足一市两白酒就不喝了,只是频繁地向兰儿的父亲和严明敬“石林”滤嘴高级香烟。这种烟每包六毛五,当时普通的干部工人几乎抽不起,更不用说民办教师了。严明每月的生活补贴还不够买两条。

    严明觉得两人有些不对劲,怪怪的。怪在哪里?一时想不清楚。

    单纯的严明并没有意料到,这次帮忙是他最后一次到兰儿家。两个陌生人带来的最终是他和兰儿分道扬镳的‘催化剂’,尽管兰儿是无辜的!

    严明从兰儿家回来后,听说马鞍供销社被盗了,丢了很多东西,包括两件高级过滤嘴香烟。当时并没有在意,直到四天后,古城县公安局刑警队的马公安在学校里把严明叫出来……

    那一天中午,严明正在给学生上课。丁校长推开教室门叫严明出来一下。走出教室门,严明看见丁校长身后有两个人,“这位是县公安局刑警队的马公安,这位是公社人保组的花公安。他们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你要实事求是,好好配合!”丁校长将他们介绍给严明正色道。

    马公安不到四十岁,戴着一副墨镜,上穿一件黑色皮夹克,下着黑色休闲裤,身材中等敦实,厚厚的嘴唇微张,浑身透出精悍。花公安五十多岁,布满了皱纹的脸上双目如电,仿佛能洞穿你的内心。长满花白胡子的嘴唇紧闭着。他身穿一套灰色中山装,身材显得廋小一些,双眼射过来,严明的心紧缩了一下。

    “小严,你是一名教育工作者,我们今天找你,是有事请你帮忙,希望你能够如实地将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们!”他们来到学校外一水井边,马公安客气地对严明说明来意,花公安则不时用微眯的双眼“叮”严明。“好的!”严明嘴上回答着马公安,心里很讨厌花公安这眼神,我又没有犯法,你“叮”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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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办教师,第四章自由的代价2、没有画押的“讯问笔录”,

    sp;这是职业习惯使然。也许,在花公安眼里,只要被传至他面前,所有的人都是有犯罪嫌疑的。

    花公安从公文包里拿出纸笔准备记录,马公安开始讯问。

    问:“你最近一个星期内都干了些什么?到过哪些地方?”

    答:“上课、吃饭、睡觉之外,没有干什么。”

    问:“除了茶花箐村和学校,有没有去过其它地方?”

    答:“去过坪地我岳父家。”

    问:“什么时候去的,去干什么?”

    答:“前天才回来。上星期五去的,星期六帮他家排洋芋。”

    问:“在他家看见陌生人没有?”

    答:“看见两个。”

    严明发现马公安的眼皮跳了一下,转瞬即逝。花公安微眯的双眼中露出欣喜的亮光,直射严明的嘴唇,期待着从严明的嘴里跑出他记录需要的东西。

    问:“你说说他们的长相、穿着。”马公安不动声色。

    答:“一个高高的,要瘦一些,另外一个和你差不多高,要壮实一些。都穿着蓝色四开服,黑色皮鞋。”

    问:“他们是干什么的,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严明这才感觉到兰儿家来的两个陌生人,确实不正常,肯定有问题。但他不知道是咋回事,他也不知道会给兰儿家带来什么麻烦,自我保护意识告诉他不能乱说。

    答:“他们没有说,我也没有问,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凭我的眼光,我也没有看出有什么异常。”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严明立即后悔了,简直是多此一句,不打自招。

    “谢谢了,严老师!最近请你不要出远门,如果需要,我们还会来找你!”笑容可掬的马公安最后说道。

    当时没有让严明在笔录上签字摁手印。

    严明回家后也没有将公安人员找他的事告诉父亲母亲,怕他们无谓的担心。

    到了星期六的晚上,严明找柴回家后,母亲十分生气,劈头就问严明:“你都跟公安的说了些啥子,该说哪样你咯是莫得谱气,害着人了你都认不得!”显得很恐慌。严明才将公安人员找他的事告诉了父亲母亲。

    母亲将两页写有公安机关的案件讯问笔录拿给严明,“今天来了两个人,说是公安的。他们住在供销社,叫你签字按好手印明天送到供销社去。听说公安的找到兰儿的一个表兄弟调查,他一问三不知,态度不好,被公安的用皮带打得满地打滚。唉!啥子事哟……”“妈,不要急,我又没有犯法,也没有胡编乱造!”

    看完笔录后,血气方刚的严明简直要被气昏了!

    一看就知道是花公安整理的笔录。近两页笔录紧紧围绕能说明两个陌生人有问题编造,有一半以上不是严明的原话或歪曲了意思。

    严明找出批改学生作业的红墨水钢笔,将编造的文字全部划掉,另外用信笺写道:公安同志,你们既然需要我帮忙,为什么还要我亲自送材料来给你们?既然是要人帮忙,就该客气一些。而且按照你们的需要,自己编造了让我签章,这是不可能的!懂不懂实事求是!我说的话我负责,你们自己编的我已经划去,由你们负责!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慌。带着一肚子火气和冲动,凭着自己未违法,严明一气写好后,让妹妹送到两公里远的供销社去,他担心自己去会吃亏。

    妹妹回来讲,她找到供销社的售货员,请他转交给公安的。当时被售货员旁边的一个穿公安制服叫“丁队长”的接过去看,“丁队长当时就黑着脸”批评花公安“你们怎么能这样办案?!”

    公安人员没有再找过严明。

    后来,听说严明的小叔丈人伙同两个劳释人员,破墙盗窃马鞍供销社,三人都被判了刑。请书友记住本站搜索来的书友请收藏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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