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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书城 -> 玄幻魔法 -> 福清宫主Ⅱ

正文 ‘向帝葵’惨遭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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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清猛地瞪大了双眼,眼里尽是不可思议,以及那显而易见的伤痛。89文学网

    这个男人,真的是她的玄烨吗?是那个宠她爱她的玄烨吗?

    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福清气极之下,不禁狠狠地推了康熙一把。

    这一下子,可以说是用上了两分内力的。按理说,寻常人是绝对接不下这一招的。

    康熙只觉胸前一痛,口里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可是,紧搂着福清的手,却未有丝毫松懈。

    福清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但是,看着康熙额头上那层细密的冷汗,第二掌是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了。

    也就在这片刻的功夫里,梁九宫就已经带着琦芸,低着头走进了屋子。

    康熙心知有外人在的时候,福清多少会收敛一些的。故也不像方才那样,紧紧钳制着福清的身子,而是松松的揽着她,坐到了软榻上。

    果然,福清并未当众扫他的面子,只是暗暗地瞪了他一眼,倒也不再多做挣扎。

    琦芸低眉顺目的走上前,先对康熙恭恭敬敬的叩了个头道,“奴婢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几不可察的微微颔了下首,却连眼光也懒得施舍给琦芸一个,只一门心思的盯着福清嘘寒问暖。

    “怎么样,清儿,脸颊还痛不痛?一会儿叫下人给你擦点药膏,好不好?”

    福清看看康熙,又看看跪在地上的琦芸。真是搞不明白,这俩人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他们俩,不是早就看对了眼了吗?不是好不容易才排除万难,走到了一起的吗?

    那现在为什么,又故意做出这么一副疏远的样子?

    福清上下打量着,明显消瘦了不少的琦芸。

    这朵‘向帝葵’,似乎变化不小啊。

    纤纤细腰,不盈一握。原本红润的樱桃小口,现在却隐隐显出了一抹苍白之色。

    尤其是那眉宇间,时不时浮现起的一丝淡淡的轻愁呦,就更加惹人怜爱了。

    总之一句话,今日的芸答应,比当初的琦芸,更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了。

    福清心下冷笑。就是不知这琦芸是忽逢家变,才搞的这么憔悴的。还是被明珠他们丢到哪里,给费心调教成这样的。

    琦芸尴尬的跪在地上。她给康熙请安,可康熙却压根不搭理她。反倒是坐在一旁的福清,眼神幽深的,不停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无奈之下,琦芸只有暂时起身。然后,走到福清身前蹲了一个万福,口道,“琦芸给宫主请安,宫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福清不易觉察的挑了下眉头。呵呵,这支向帝葵,改称呼倒是改的挺快的。

    以福清‘从一品宫主’的位分,这后宫里嫔以下的女人。也就是贵人、答应、常在,以及一般的宫女,见了她都是要自称奴婢,下跪请安的。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

    不知从何时起,这宫里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那就是——在皇帝身边近身服侍的低等嫔御,以及高等女官,是可以自称名字的。

    而今,这位‘芸答应’才第一天走马上任,就迫不及待的换了称呼。让福清难以避免的就有了一种,被挑衅了的感觉。

    因着心里的那点不痛快,福清故意不叫琦芸平身.就这么冷眼看着她,吃力的保持着半蹲的姿势。

    要知道,这个姿势可远比跪着要累人多了。

    毕竟,跪着的时候,好歹膝盖上还有个着力点。而福身,就全靠腰和小腿在凌空撑着了。

    果然,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琦芸就有些受不住了。

    她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处。小巧的贝齿,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怯怯的朝康熙看去。

    康熙本来正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福清的手指。一收到琦芸“求救”的眼光,他立刻含笑问道,“琦芸,是不是累了?”

    那声问话里,竟是十二分万分的温和。

    福清的牙,立刻就咬的嘎嘣直响了。

    哼,我才让她多行了会儿礼,你就舍不得了?

    当初我在朝上被明珠那个王八蛋,逼问的哑口无言的时候,怎么都没见你心疼啊?!

    而琦芸听了康熙的话,却立时便高兴的心花怒放。她下意识就开始往眼中挤泪水,想多博得些康熙的怜悯。

    但是,随即她又有些犹豫了。

    因为,琦芸这一遭出宫,在短短的几日里,实在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也真正见识到了,何谓世态炎凉、人心难测。

    她深深地懂得了,看事情不能光看表象。听人说话,也要注意去听人家的弦外之音。

    于是,琦芸将到了眼眶里的泪水,又硬是给憋了回去。她悄悄抬起眼,观察了下康熙的神色。发现在康熙的眉宇之间,似是并无对福清的不满之色。

    琦芸垂眸思量了片刻,最终决定还是保险起见的好。

    她低下头,温婉懂事的回答道,“谢皇上关心,琦芸不累。”

    熟料到,听了琦芸的话,康熙竟蓦地放开了福清的手,站起身来,缓缓走向琦芸,笑道,“哎,朕都看出你累了,就不要勉强了嘛。”

    屋内众人全都屏气凝神的看着,康熙慢慢的将手伸向琦芸。都以为,康熙这是预备当众给琦芸一个大面子,亲自扶她起身了。

    而半蹲着的琦芸,更是因为紧张和激动,双颊微红,手指使劲儿的绞着帕子。

    原来,皇上还是喜欢她的。琦芸甜蜜的想道。

    在离开康熙的这短短数日里,她的每一天都备受煎熬。

    她思念着康熙的笑容,思念着康熙的宠爱,更思念着……康熙触碰她时,那灼热的温度……

    琦芸羞赧的低垂下了头,却不易觉察的,将自己的手臂,又往康熙那边凑了凑。就等着康熙一扶她,她就立刻就势站起来了。

    而福清直盯着康熙的手的眼中,却已是冰封千里。似是恨不得能用眼神,将那只手切下来一般。

    玄烨啊玄烨,如果你真敢去扶她的话,你就别想再来见我了!

    就在众人心思百转千回之际,康熙的手,依然如同慢镜头回放一般。一点一点的,不紧不慢的,靠近着琦芸。

    然而,就在他的手,马上就要挨到琦芸的手肘的时候。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就这样出现了!

    只见康熙的手,忽然改变了方向,用力的摁向了琦芸的肩膀!

    琦芸本来就站的不大稳了。冷不防又被康熙用力一压,她立刻就不受控制的跌到了地上!

    膝盖重重磕上地面的一刻,发出了沉闷的‘咚’的一声,听的福清心里一颤,感觉自己的腿都跟着疼了开来。

    梁九宫也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惊呆了,微微张大了嘴。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皇上他刚刚不是还在和福清宫主吵架吗?那这会儿不是应该故意和琦芸亲热,好去气福清宫主吗?

    怎么会变成了,拿琦芸开刀了?!

    跌倒在地的琦芸,一时间,几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到感到膝盖上一阵剧痛袭来,她的眼泪才‘哗’的一下流了出来。

    琦芸下意识的,就伸手去碰那痛处,却立刻疼的一个激灵,颤抖着收回了手。足见康熙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

    康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跪在地上低声啜泣的琦芸。用着比刚才更加温柔、和气的语调,笑着问道,“怎么样?这样跪着,就没刚才那么累了吧?”

    琦芸抬起湿润的眼眸,不可置信的对上了康熙含笑的双眼。

    他的眼神,明明是那样的温和。可是为何,就让她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呢?

    琦芸的身体,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她赶紧低下了头,颤着声音道,“回皇上的话,不、不累了。”

    “嗯,那就好。”康熙笑的一脸愉悦。

    他背着手,居高临下的,关切的‘建议’道,“那琦芸你以后可得记着,要跪着给宫主请安哦。

    不然,要是累着了你,宫主可是会心疼的。”

    说着,他那状作和蔼可亲的眼中,却飞快的闪过了一抹狠厉。

    琦芸抬眼,悄悄去瞥康熙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那笑容背后的杀意,心下大骇。一时连话都不敢多说了。只垂下脸,咬着唇拼命点头。

    康熙这才满意的一笑。转过身,走回床榻边,拉起面露不忍之色的福清,宠溺的摸着她的头道,“清儿啊,你就是太善良了。一个低三下四的奴婢而已,也值得你为她难受?”

    众目睽睽之下,康熙竟忽而弯下腰,轻吻上福清那紧蹙着的眉头,孩子气的说道,“不许你再为她皱眉了。不然,朕就让她到太阳底下,跪上两个时辰去。”

    福清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康熙。

    到底是他的心太善变,还是自己从来就没看懂过他的心?

    为何前几日,他还对那个琦芸充满怜惜。今日,就可以将她弃之如敝履?

    康熙那些比刀锋更凌厉伤人的语句,就连她这个旁人,都听的心有戚戚焉了,更遑论当事人琦芸了。

    福清不自觉的,便用怜悯的眼神看向了琦芸。

    可是,此时福清的怜悯,非但没有使琦芸感到一丝安慰。反倒让她陷入了更加痛苦的深渊。

    曾经亲热的抓着她的手,教她写字的皇上。现在却搂着别的女人,用那样不屑的语气说自己。

    曾经就连看到她手上,出现了一丝小小的刮伤,都会紧张的为她宣太医的皇上。现在,却亲手将她推倒在地。无视她的痛,无视她的泪。

    一时间,琦芸心里翻涌着的悲怆,已经完全摧毁了她的理智。她也顾不上什么规矩礼节了,猛地转过眼,死死的瞪向了福清。

    就是这个女人,阻碍了她的锦绣前程,间接害得她家毁人亡,更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如果不是因为,福清长了一张跟她相似的脸。那么,她就不会被明珠相中,带进皇宫,看到那么多,她终其一生也无法拥有的东西。日日夜夜,受着**的煎熬。

    如果不是因为,福清忽然回宫。那么,她现在可能已经受到了康熙的宠幸,当上了什么贵人、嫔妃。甚至,已经孕有了龙子。一人得道,兴旺满门。

    如果不是因为,福清坚持要将她赶出宫去。那么,那些赌场的恶霸们,无论如何也不敢贸贸然的将爹抓走,最后造成爹的意外身亡,娘亲改嫁。一个好好的家庭,就这么给散了。

    福清将她害到了这样的地步,现在,居然还敢假惺惺的来同情她!真是恶心极了!

    琦芸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眼里的恨意,更是连藏都藏不住。似是恨不得冲上去,吃福清的肉,喝福清的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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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见福清,就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只一味的怔怔的看着后面,不禁心下奇怪,也跟着回过了头来。

    然而,这一回头,恰好就对上了,琦芸那充满着恨意的眸子。

    康熙脸上的笑容,立时就垮了。

    “放肆!有你这么看着主子的吗?!”康熙怒道。

    他转过脸,对一边侍立着的三德子,冷声吩咐道,“去,掌她的嘴!”

    “喳!”三德子早就在等着,康熙的这句话了。他利索的答应一声后,便兴奋的走上前,左右开弓的狠狠抽了琦芸两记耳光。

    三德子可不像梁九宫,浑身都细皮嫩肉的。他是粗使太监出身,身上有的是力气。

    这下了狠手的两掌,让本来正跪坐在地上的琦芸,就宛若一个破败的木偶一般,一下子便趴倒在了地上。

    琦芸那原本精致的白嫩脸颊,立刻就肿起老高。

    此时,福清脸上的那点红,比起琦芸来说,就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康熙冷漠的看着琦芸脸上的伤,问:“琦芸,你知错了吗?”

    琦芸无力的半趴在地上,缓缓抬起手,轻蹭了下嘴角。葱白的指尖上,赫然便出现了点点红痕。

    手上刺眼的血渍,脸颊上的疼痛,终于彻底打破了琦芸的幻想。

    她的心,痛的几乎就要揪作一团了。

    假的,假的。原来,那些温柔都是假的。

    皇上对她,当真是一点都不在乎的啊……

    周围的下人们,无一不在用嘲讽的眼光看着她。好像在笑她的不自量力,笑她自以为能跟福清宫主一较高下。

    其实,在皇上的眼中,她就只是一个奴婢,一个低三下四的奴婢而已。

    可是,凭什么呢?!她到底哪点比不上福清啊?!

    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挡,琦芸纤长的指甲,已经深深的刺入了她娇嫩的手心里。

    可她却仿若感觉不到痛一般,用力的,再用力的握紧拳头。

    琦芸用痛楚铭记耻辱,在心里暗暗发誓:终有一日,她会成为那个被康熙抱在怀里的女人,笑看福清的落魄!

    康熙见琦芸只低垂着头,却并不出声回答,不禁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朕问你话呢,你听到了没有?!”

    琦芸眼底一酸,有些想哭,却又忍住了。

    因为她知道,此时自己的泪水,已经再没有人会在乎了。

    琦芸强忍着膝盖处的疼痛,勉强爬起身,跪直了身体,说:“奴婢知罪了。”

    康熙皱眉道,“不是让你跟朕说,是让你跟宫主赔罪。”

    琦芸垂下眸子,掩住眼底那噬骨的憎恨,深吸一口气,说:“琦芸方才失礼了,请宫主您原……”

    “停!”琦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康熙不悦的打断了。“谁准你自称名字了?难道你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康熙松开福清,大步走上前,弯下腰,狠狠地抬起琦芸的下巴,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给朕听着!在清儿面前,你永远都是个奴婢,永远都只配自称奴婢!听懂了吗?!”

    琦芸愣愣的看着,康熙决绝的,毫无一丝感情的黑眸。

    终于,一滴泪水不受控制的划出了眼眶。

    她闭了闭眼,宛如一湖死水一般,萧索而寂灭的说道,“奴婢……听懂了。”

    康熙这才甩开了琦芸的下巴,冷哼一声道,“听懂了还不快去?”

    琦芸嘴角扯出了一丝苦笑。她艰难的,膝行着朝福清的方向跪爬过去。

    或许是因为,琦芸周身弥漫着的落寞与伤痛太过强烈,让福清感觉压抑。

    亦或许是因为,康熙的做法,实在太过不留情面,让福清都觉的心凉。

    总之,在福清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嘴,就已经先于意识而开口了。

    “琦芸,你起来吧。”

    而琦芸却恍若没听到福清的话一般,依旧往福清的脚边挪去。

    终于,她来到了福清的身前。低下头,恭敬的朝福清叩首道,“奴婢该死,请宫主恕罪。奴婢该死,请宫主恕罪……”

    福清看着琦芸,就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一般,用着毫无生气的语调,机械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奴婢该死’。

    那一声声请罪的话,听在福清的耳朵里,简直就像是阴森的咒语一样,让她莫名的感觉脊背上直冒冷气。

    福清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别过了眼去,不愿看琦芸。

    康熙立刻觉察出了福清的不对劲儿,赶忙快步走上前,将福清整个人都拥入了他的怀里,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问:“怎么了?清儿,你不舒服吗?”

    福清双手紧抓着康熙的前襟,闷闷地说道,“没有,你让她出去吧,我不想看见她。”

    康熙往下看了眼,犹自在不停的磕头认错的琦芸,脸上极快的闪过了一丝狰狞。

    “给朕滚出去!你想磕头是吗?好,到有凤来仪阁门口磕去,一直磕到日落为止!”

    他转过脸,一指三德子,说:“三德子,你去看着她!不用对她客气!”

    “喳。”三德子欢欣雀跃的答应了一声。来到琦芸身前,讥诮的笑道,“芸答应,是奴才‘扶’着您老人家走呢,还是您自己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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