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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书城 -> 玄幻魔法 -> 军政联姻

正文 076.美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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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你在坡道起步上表现的非常好,往后每次来练车时,就该保持这种状态。(www.K6Uk.Com)”

    “谢谢师傅。”

    “好了,今天的练习就到这里。”

    “嗯。”施以默自后座取来自己的手提袋,推开驾驶室出来。

    她戴好保暖手套,踩着双浅粉色雪地靴往教练场外走,兜里的手机兀自响起。

    施以默取出一看,是唐朝打来的。

    “喂。”她将空出来的另一手捧在脸颊处摩擦,绒毛手套贴着脸也不至于那般紧绷。

    “你人呢?我回来了。”

    “在外面呢。”

    她只报了个地址,十多分钟后,唐朝果然开车找来了。男人才从家里换了套衣服出来,这会穿着件毛领加绒黑皮衣,下身也是同色系皮裤,脚上蹬了双及小腿的马靴,这扮相,简直酷爆了!

    他见施以默一身乖乖扮相靠近,落下车窗时,脸上戴着副硕大的茶色墨镜,连向来定力比较好的她都快呆住了。

    才一个多月不见,这出场就给她亮瞎眼了。

    唐朝摘下墨镜,视线落到她戴着的那顶贝雷帽上,薄唇浅弯“上车。”

    “噢。”

    她绕过车头坐入副驾驶,男人倾过身来为她系好安全带,临近时,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漫不经心的闯入她鼻翼内,施以默盯着他头顶发呆,这个味道,她似乎开始习惯了。

    脑子里猛地闪过江凤美,施以默抿紧红唇,上官和美美的悲剧,她不想在自己身上上演。

    她无力的阖上双眸,直到唇瓣覆上一股柔软,施以默惊悸着想别开脸,唐朝已经稳住她下巴,那条鬼魅般的香舌长驱直入。

    窗外,雪花开始漫天飞洒,过往人群被挑上一肩糖白,是谁说过,两个人站在雪天里,就可以相爱到白头?

    不远处,一辆雷克萨斯雷佐停靠在路边,司机回望了眼后座严肃敏锐的女人“欧老太,要命人告诉小姐么?”

    他自是认为,唐大公子的‘劈腿’严重损害了欧家大小姐欧颜的利益。

    岂料,女人勾起半边唇角“我想年末的订婚宴应该改成结婚典礼才是。”

    “欧老太?”

    “开车去唐家。”上官佩扶正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肩上那展狐狸绒坎肩,更加衬出女人高贵且不可忽视的气质。

    装有防滑带的汽车,就这么匀速跑走。

    暮色逐渐划下罗维,眼看着这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唐朝驱车将施以默载去一家酒店用餐,饭桌前,欧颜给他打过次电话,施以默悠闲的切着牛排并不插嘴,关于唐朝跟欧颜之间,她从不过问。

    因为并不关她的事。

    落地窗外的雪没有尽头的吹,施以默发现景观灯下有三两个孩子在玩雪,她眼角放柔,依稀记得小时候自己也爱这么屁颠屁颠跟在哥哥身边,时隔多年,施以默早已记不得,原来她心里所谓的哥哥,就是上官夜。

    她直勾勾放眼往下,灯光沉淀在她脸颊周围,那份安详与知足不着边际淬入唐朝眼里,他的脸也跟着绽放那种温润如玉。

    只是,总有人要来搅扰这份美好。

    欧颜踩着三公分黑色高跟靴步向这边,施以默被她鞋跟撞在地板的声音拉回,四目相对,两人的脸上皆有些愕然。

    施以默目光转到唐朝脸上,男人侧头,一眼望见黑下来的影子,他眉角微蹙,眼锋内的不悦只一瞬便被私藏好。

    欧颜略显错愕的在两人脸上来回巡梭,视线最终茫然的定在唐朝身上“原来你约了朋友?”

    复后,不等男人反应,她自顾上到施以默跟前,主动伸出右手“你好。”

    这种‘小三’遇‘正室’的场面,令施以默有些措手不及,毕竟人家是唐朝名义上的准未婚妻,相较之下,她已经输在起跑线上,而欧颜绝对是那更胜一筹的人。

    欧颜朱唇深勾,娥眉若有似无的挑起,明明是张特别漂亮的脸,看在施以默眼里,为何会有种胜利者对弱者的挑衅与嘲讽?

    拘于礼貌,她直起身同她交握“你好。”

    “你是朝的朋友吧?之前好像见过你。”欧颜亲昵的话,大有反客为主的架势。

    施以默读不出欧颜话中那更深层次的意思,或许是她本就没别的意思,抑或,隐藏的太深。不过,施以默与唐朝之间的关系,在这个女人面前无疑是特别尴尬的。

    要她说什么?

    不好意思,我是你准未婚未在外包养的情人,请多多指教?

    施以默的笑难以抑制的僵硬,她睨了眼像个无事人般切牛排吃的唐朝,唇瓣张合几口,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对,我们是有些工作往来的朋友。”

    欧颜笑了笑,“那我跟朝订婚那天,你一定要来噢。”

    施以默笑而不语,重新坐回座位,她别扭的执起块七分熟牛排含入嘴里,如鲠在喉。

    欧颜居然也没客气,直接优雅的坐在二人之间,她招手唤来侍者“waiter。”

    待侍者过来后,欧颜一口流利的英文点了几道菜,她将菜单合起递给侍者时,给了个十分优雅的笑“再帮那位小姐来份brownie。”

    “不必了谢谢。”施以默率先阻止,她将刀叉架在盘子两侧“我不喜欢吃巧克力。”

    欧颜得意勾唇“抱歉,我点的不是巧克力。”

    “没有巧克力的布朗尼就不叫布朗尼了。”施以默莞尔,“而且,欧小姐方才已经点了几份甜点,像bagel这种低脂、低胆固醇、低发酵的甜品,会比较适合我。”

    欧颜迎上她灼灼其华的瞳仁,勉强挤出个笑“既然如此,那就为这位小姐多点一份bagel。”

    “谢谢欧小姐。”施以默托起手边高脚杯礼貌性的朝她扬起,欧颜回以个灿烂的笑靥,放到膝盖处的玉手却骤然收紧,没想到一个三流学校的大学生,英语水平倒还不赖。

    施以默!

    先前那一幕早已揽入唐朝眼底,他默不作声的吃着牛排,动作优雅且漫不经心,只是嘴角处,竟若有若无的逸起浅弧。

    相较于施以默那种乖巧型打扮,欧颜的穿着倒时尚前卫的多,明眼人一看就该知道二人间落差有多大,不过施以默穿衣打扮向来千变万化,反之,欧颜则是一成不变的风格。

    等餐期间,欧颜刻意与唐朝保持亲密,还欲想说些施以默听不懂的关于工作上的事,这样,就更能看出谁比较像外人。

    女人之间的战争早前在皇廷施以默也看过不少,欧颜眼里的敌意,她不会看不懂。

    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欧小姐,你刚刚提到的那些,我正好也略懂一点。”

    “哦?”欧颜左右审视她的笑脸,“你是说,你也懂管理学和经济学?”

    她的那种轻蔑不屑的表情,自然没有过多表露出来。

    施以默微微一笑,“听说最近欧氏正在投标一块地皮,不过价钱跟对方公司一直谈不妥,如果我没推断错的话,明天股市开盘,对方公司的股票会跌停,然后会有大笔资金入市。”

    瞅着她不急不缓的模样,欧颜脸色微变“欧氏企业内部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施以默但笑不语,目光有意无意挪到唐朝脸上,这些,可都要感谢某人多日的教导有方。

    唐朝落下刀叉,用餐巾布沾沾嘴角“吃好了么?”

    施以默点了下头“我饱了。”

    “那走吧。”男人倾起身,这会欧颜点的餐还未上来,她急切的欲要站起来,却被唐朝一只手按住肩侧“你的餐还未上来呢,点了那么多别浪费,我也不希望你饿着肚子。”

    他笑容雅致迷人,听起来,这应该是多么令人感动的一句话啊!

    可是,为什么欧大小姐脸上的笑容如此僵硬呢?

    施以默站起后拿过椅背上的呢子外套,她冲欧颜做出道别“那欧小姐你慢慢用餐,我们先走了。”

    欧颜的脸别提有多难看,她也只能对她露出笑脸。

    服务生这才送来五分熟牛排,欧颜余光瞥见侍者脚步临近,她抬手别开耳发的空档,左脚略往前倾出半指,侍者一时未注意,脚尖不慎踢住她鞋面往前栽去。

    施以默来不及躲闪,被猛扑来的黑影咻然撞到地上,托盘内的牛排紧贴在她胸前,牛排汁在白色毛衣上印了块难看的印子。www.luanhen.com

    她的背锥,狠狠摔在硬地板上,托盘砸入地面的声音清脆有力。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侍者惊慌失措的半跪起身,欧颜也跟着自座位上起来,她面露焦忧,大步上来蹲身拉住施以默胳膊。

    “你没事吧?”

    施以默只觉腰酸背疼,她随欧颜臂力稳稳站起“没事。”

    不过胸前那枚印迹可就难洗了,施以默懊恼的拿起桌上纸巾擦拭,这件衣服可是她用第一份打工赚来的钱买的,虽然不贵,但是意义于她来说非同小可。

    “小姐,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年轻男侍者还在道歉,施以默尴尬的冲他摇摇头,唐朝的脸可就阴沉多了。

    他坚持要叫来大堂经理,无论男子如何道歉也不管用,连施以默也劝不住,最后男子不仅被大堂经理狠批一顿,并且直接开除,看男子那样子,想必也是同施以默从前一样,是个半工半读的大学生。

    她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经过这段插曲,欧颜自然有借口随他们一道出去,唐朝不再阻拦,任三人一路同行。

    出去酒店有两片硕大的浅水池,施以默穿好外套拢紧领子,踩在马赛克铺成的道上,她眼见雪花一片片坠到浅水池内,嘴角扬起的弧度还未加深,只听噗通一声。

    “啊——”

    像是谁栽到水里,她正循声望去,就见欧颜不知何时已狼狈的沉溺在冷水里。

    而唐朝,双手插兜杵在池边,那一身酷炫的打扮蒙入雪花内,尤为俊美。

    几束皑皑白雪落到他发尖上,绒毛领上也有不少,远远看着,帅得无法无天!

    只见男人深扬起左唇的弧度“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施以默稍愣,马赛克道两旁皆有一片浅水池,起先她们分别走在唐朝两侧,欧颜一直同他有说有笑的谈论,施以默插不上嘴也就不愿多说,怎么这会大冬天的,有一个跑水里去了?

    欧颜浑身湿透,她颤抖的双手拥在胸前,姣好的容颜挂满水泽,身上的衣物早已囤水,就连涂过润唇膏的嘴唇也冷成乌青色,雪花在灯光下不停管她身上落去,那样子,就连施以默见了也忍不住着急。

    这可是零下的温度!

    “怎么办?救命啊!有人……”她后面的话,被一只微凉的大手捂住。

    唐朝不悦皱眉“你喊什么?”

    “再不把她拉上来要出事的!”施以默拨开他手腕。

    男人不以为然扬起眉峰“她的死活,关你什么事?”

    施以默双眸圆睁,这时候,唐朝还能不紧不慢的同她说话?

    “唐朝,她可是你的未婚妻!”

    “是我的,又不是你的,你管什么闲事。”男人好笑的勾起薄唇,冷冷的看了眼浑身颤抖的欧颜,像拎小鸡般拎着施以默后领就大步往外走,女人挣扎几次他才松手。

    “你推什么推?我不晓得走啊。”施以默不满的瞪着他,尔后若有所思回眸,大概是由于被冻得失去知觉,欧颜一直坐在浅水池内起不来,施以默心想,应该很快会有人发现她吧?

    她愁眉不展“唐朝,是你推她下去的吧?”她现在才有所反应,不然,他为什么不救?

    男人不屑的哼笑“我需要这么做么?”

    “你就不承认吧!”施以默加快脚步,听到唐朝在身后扬高声线。

    “我是在替你报仇,白痴!”

    施以默稳住脚尖,愕然回头,唐朝隐去脸上阴鸷,又恢复惯有的雅笑,温柔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危险的表情。

    她真的有些怀疑,方才那抹发狠的声音,真的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么?

    替她报仇?是报刚才的为难之仇,还是……

    施以默恍然,掌心无力拍向脑门“你既然知道这件事跟那个服务生无关,为什么还要求酒店把他开除?”

    唐朝无谓的耸耸肩,撇出抹特优雅的笑“我、喜、欢。”

    “你!”

    好吧,她无话可说。

    上车后,施以默告诉唐朝今晚不想跟他回家,毕竟江凤美还在坐小月子,她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那边,可他说什么也不准,硬是霸道的想把她占为已有,气的她半天不跟他说话。

    到家后,施以默换好鞋就急匆匆上去二楼,刘妈眼瞅着两人好像又在闹别扭,她退到佣人房内也没敢插嘴。

    施以默进到卧室后直接摔上浴室门,唐朝不见她人影,长腿杵到磨砂门前,他扣起指关节轻敲门面,施以默不理他,嗖地打开花洒。

    “喂!施以默!”遂而,男人直接改成踹门。

    “做什么?我在洗澡!”

    “把门给我打开!”他才不管这些,霸道的吼着“赶紧的。”他提腿在门面上又补上两脚。

    那声音大的,震的几乎要把房子给掀了。

    “再不开我找人把门给卸了。”

    “随你的便!”施以默这会也在气头上,她答应过美美近段时间要陪她的,毕竟她曾经历过那种致命的伤害,施以默做不到在这时候丢下她。

    复后,门外便没了动静,她竖起耳朵听了会,确定男人走后,才松了口气。

    反正就是不想看见他!

    约莫十来分钟后,门外竟传来电钻的声音,施以默有些慌了,心想不会真的找人拆门吧?

    “唐朝?”她试探性喊了声。

    男人低醇的嗓音邪恶的传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1,立刻给我出来!2,我卸门进去把你请出来!”

    亏他做的出来。

    施以默咬了下唇瓣,天底下还真就有他这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妖孽!

    当电钻声再度从门缝内传入她耳膜时,施以默伸手出去打开浴室门,唐朝邪魅的勾起眼角,健硕的身材优雅而慵懒的倚在墙面上,而那个电钻声,竟是从他手机里冒出来的。

    可恶!

    她想退回去,被男人抢先攫住手腕。

    “放开我!”

    “你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这也叫洗澡?”

    “要你管!”施以默同他拉扯,唐朝干脆将她扛着扔在床上,她摔入波斯被的那一刻,五脏六腑都快震碎了。

    男人一把黑影砸下来,施以默只觉身子又往床内陷下去些“你又想干嘛?”

    她推住他胸膛,不让他薄唇凑近。

    唐朝菱角分明的唇瓣浅扬“做ai。”

    “呸!”

    他不怒反笑,欲伸手去拨弄她耳旁发丝,被她凶狠的挥开。

    男人哼笑几许,“我们一起进去浴室洗个鸳鸯浴。”

    他还真就出手去抱她,施以默死抓着床头边的支脚不放“放开我!”说着,还拿脚使命踹他。

    慌乱里,她一脚补在男人腹肌上,唐朝稍稍吃痛,锋利的眉尖往里蹙起。

    “施以默,你要造反了!”

    他一把按住她双腿,好好一床被子已经乱作一团。

    “我答应过美美要去陪她的,你们男人懂什么!你跟上官夜什么都不懂!”

    “施以默!”

    唐朝黑曜的潭底划过一袭戾气“这是那女人跟上官之间的事。”

    “美美是我最好的朋友!”施以默挣扎的浑身无力,这会正半靠在床头气喘呼呼同他僵持,戴在头上的帽子也不知何时滚到床底下去了“他说要美美就必须要,说不要就不要,当初那场订婚宴你们本来就是拿美美将计就计的当靶子使,那天是上官夜要给她希望的!”

    她看的出来,美美那天是真的很开心,她铁定以为身旁的男人是真心要选她的,那个笨蛋,她总是爱轻易相信人。

    “是她自愿要当那个靶子的!”唐朝扬眉凝目,薄唇紧抿成条直线“没人叫她去,即便她不来,我们也有法子脱身。”

    “可你们还是利用了她,不喜欢她,为什么要给她希望?”施以默越说越激动,一双美眸瞪得浑圆“你们男人就只知道顾及自己爽,上官夜根本不知道美美吃过多少苦,为了保全我,她像个傻子一样任你们愚弄,她也想做爸爸眼里的好女儿,她那么努力的想要坚持生活,她有什么错?她这个感情白痴,轻易爱上了一个夺走她初夜的男人,她有什么错!”

    江凤美也不想爱上上官夜的,可她渺小的如沙砾,如何跟情场高手去比?

    最终,她输的一败涂地。

    唐朝逸起冷笑,自她身上站起来“这些话,你应该同上官去说,弄得我好像才是那个搞大她肚子的男人。”

    “因为你们都是一类人,没人性!”

    唐朝将冗长的背锥斜枕在衣柜上,“我对你很没人性么?”他从裤兜内摸出打火机和烟盒,一对狭长的黑眸如雄鹰般捕捉在她俏脸上,意大利水晶灯提亮卧室的光泽,窗外风雪呼啸而过,施以默觉得眼跟前的男人她永远都读不清。

    她弓起膝盖,唐朝向来不关心别人的好坏,她发觉自己方才竟同他讲了那么多废话。

    她巴掌大的脸埋入大腿处,耳畔传来打火机扳开的清脆,施以默这会心乱如麻,许久不曾出现过的恐慌再度席卷而来,难道这个男人身边真的是囚牢么?不然这刻她为何觉得连呼吸都那样窒息?

    见她不说话,蒙在袅袅烟雾里的男人启动双唇“默默,我早前就说过他们的事你别瞎管,上官用过的女人根本数都数不清,像他这种玩惯的花花大少,你想他会一心一意去对待一个女人么?”

    什么样的女人上官夜没见过,于他来说,女人不过玩物而已,谁又能把他拴死了不成?

    施以默也知道要想替江凤美讨回公道,简直痴人说梦。

    “他们现在已经结束了,美美也会开始自己新的生活,我只是想让她在京城呆的最后一点日子里感受些温暖,你能懂吗唐朝?”

    她的固执,让他有些烦躁。

    唐朝深深吸了口烟,而后用两指掐灭烟头,他放在她身上的眸光渐软“不说这些了,你去洗澡吧。”

    “我不要!”她直起腰背“我要去美美那里,你开车送我过去。”

    男人脸色一沉“不准!”

    施以默也倔强,她翻身踩在床下的拖鞋上“好,你不送我没关系,我自己去!”

    “施以默!”唐朝眼锋内囤积起股阴佞,女人刚跨出一步,就被他给擒住手腕拉向他“你出去问问,我唐朝什么时候对谁有对你一半的耐性!”

    “那就别对我有耐性,我没要求你为我做什么。”

    “施以默!”

    唐朝气急,不由分说扳住她脸蛋就往下吻,施以默支支吾吾想拒开他,男人力道加重,她不断往后退,最后硬抵在衣柜上动弹不得。

    他舌尖凶狠的顶开她贝齿,施以默被迫接受他的热吻,就连想咬下去的牙关也绵软无力。

    男人单腿横在她双腿内侧,几番拉拽让她胳膊肘撞在衣柜上发出脆响,施以默手脚并用,累的唇齿间不断传来粗喘。

    还好这屋除了刘妈也没旁人,不然指不定别人误以为里面在做什么。

    “唐朝。”施以默几乎快将脖子缩回肚里,唐朝一个劲找她的唇想再吻上去,她避之不及,他深浅交错的呼吸又在她脸上喷得瘙痒。

    这都是些什么情况?

    “唐朝。”她又气又恼的唤他。

    可他的嗓音这会已经被**熏成嘶哑,“默默,我现在很想要你。”

    “我现在没那个心情。”

    “没关系,你乖乖躺着就行,一切我主动。”他邪肆的勾起弧度。

    施以默真恨不得一巴掌狠抽过去。

    男人说着就要脱她衣服,施以默死命拽紧“都说了不要。”

    “你想你男人从此废了么?”

    她想说她正有此意。

    “我要去美美哪里。”恐怕雷锋再世都没有她这种坚持不懈的精神。

    唐朝几乎要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他鼻尖凑在她颈间摩擦“做了再去。”

    “我不信。”她双掌撑到他锁骨处,唐朝眯了眯眼角,施以默总觉得这表情有些危机四伏。

    谁让他曾经忽悠过他,现在他的信誉度在她心里,为零。

    这大概就是传说的,狼来了。

    唐朝却兀自笑起“你有得选么,嗯?”

    他的食指勾筑在她下颚前,施以默微扬脸,只见男人唇瓣的弧度拉深,复而倾下身,同她的唇火热交缠。

    她居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半分多钟后,唐朝缓缓挪开脸,两人的唇瓣黏在一起后随各自的拉力松开,他将两人身上的衣衫褪尽,遂抱着她往浴室走去。

    花洒喷涌淋下,女人唇缝间的低吟也随之而来,浴室内被雾气擢上一层朦胧,透明的镜子前也像是被谁罩上一抹纱布,浓烟几度化不开。

    两团身影在花洒下缱绻织缠,施以默控制不住在唐朝背上掐下道道指痕,她左腿被男人拉起在腰上,施以默呈瘫软状半偎在他胸前,任他为所欲为。

    糜烂的气息经由温水冲刷,早已嗅不到半分暧昧,两人自浴室出来后,各自找了套干净的衣物换上,唐朝也算履行了之前的承诺,趁着他回家也将施以默载到车上。

    而欧颜,被人发现时她已经匍匐在浅水池边沿昏迷不醒,这期间也不过十来分钟时间,主要还是天气严寒原因。

    120急救车赶到的时候,她虽被人换下身干净的衣服,却依然浑身发紫。

    她起先跟唐朝通电话得知男人在酒店,她以为自己偷偷赶来会给他个惊喜,岂料,弄到最后竟是惨剧收场。

    近来施以默一直向电台请假陪着江凤美,没想到是上官佩亲自批准的,自那次员工大会后,女人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八十度大逆转,就连给她请的驾校教练也是熟人,对她关怀备至。

    施以默总觉得这之中有什么猫腻。

    经过半个月调养,江凤美的气色越来越好,施以默从菜市场回来时,她正在收拾行李,陈梦思和赖萍则站在一旁陪她说话。

    江凤美买了明天回城的火车票,施以默买了很多菜准备同大家一起吃这最后两顿饭。

    她午饭做的不算丰盛,四个人吃着三菜一汤,饭后赖萍坚持要帮施以默洗碗,陈梦思则邀着江凤美出去逛逛,快过年了,江凤美也想办点年货回去给爸爸。

    其实这是施以默故意喊陈梦思支开她的,那份巨大的悲痛过去,江凤美虽然表面没说,但她知道她心里依旧极为难过,不然她怎么会忘记,今天是自己23岁生日?不过现在的江凤美相较以前真的坚强很多。

    收拾干净后,赖萍和她分工合作布置客厅,施以默将藏好的蛋糕摆到桌上,两人忙碌一下午,陈梦思办事能力也挺高,愣是拖着江凤美逛到晚七点才回家。

    听到门外有钥匙插入孔内的声音,施以默同赖萍一本正经坐到沙发上看峨眉电影,陈梦思扫了圈屋内的装潢,默不作声进屋换鞋,江凤美兴致不高,也未发觉屋内有什么不对。

    “回来了?”施以默拨着颗橘子,声音淡淡的,若是平常,她见江凤美提着这么多东西,铁定过来帮忙。

    江凤美的视线垂放到她身上,这才猛见客厅墙面上挂有许多彩带,桌前还有个没点开蜡烛的大蛋糕。

    她木讷了会“谁生日?”

    施以默吃了瓣橘子,酸的她眯起眼帘“她。”她下巴指了指赖萍。

    赖萍微微一笑,江凤美恍然的惊呼了声“你怎么不早说?”

    赖萍无谓的耸耸肩“现在说也一样。”

    江凤美搁下买来的年货折身要出门,被陈梦思当即拦下“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我还没买生日礼物呢。”

    “别去了,谁要你的礼物?”赖萍起身过来拉住她“你能参加我这个小型生日会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不行啊。”

    “什么不行啊,跟我还客气啥?”赖萍强拉硬拽将她拉到沙发上,江凤美脸上多少有些尴尬。

    “那我必须帮忙做点什么。”

    赖萍同施以默一个眼神交接,“好啊,你去厨房把打火机拿来点下蜡烛吧。”

    江凤美点点头,她去厨房拿着打火机出来,鞋面才刚踩入大厅,屋内的灯砰然瞎掉。

    “啊——”江凤美吓得尖叫,却不曾想能听到另外一种声音。

    “happy—birthday—to—you,祝你生日快乐……”

    施以默边唱边用火机点开蜡烛,印有23的蜡烛上亮起一撮微微的火光,虽微弱,但足够照耀周围的黑暗。随即,侧旁的赖萍与陈梦思拍起手掌,同施以默的歌声交融而唱。

    江凤美眼眶骤然温热,明亮的一团火焰在她眼里化为无数块状。

    她这才想起,原来自己今天已经23岁了。

    这突如其来的情感冲击,使得她有些手足无措,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感动。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再没谁陪她过过生日。

    “美美!生、日、快、乐!”

    三人声音洪亮,江凤美杵在原地,以手捂住口鼻不断涌泪,她掌心下的朱唇开合几次,竟连个谢谢都发不出来。

    伴随热烈的掌声,电灯在此时倏地亮起,江凤美的眼角被刺得有些睁不开,施以默微笑着走过来第一个拥住她“生日快乐,亲爱的。”

    她在她脸颊处落下个吻,赖萍与陈梦思跟着过来狠亲她几口,江凤美后知后觉才发现,原来她们三人都是故意涂抹了口红的,这会她满脸口红印,看起来狼狈,她心里却甜如灌蜜。

    原来,她自己也是可以这么幸福的。

    “许个愿吧。”一干人等瞅着她脸上横七竖八的嘴唇印一个劲嘲笑。

    江凤美吸了下鼻子,挪步到桌前,俯视着蛋糕中心那枚蜡烛,双手交握在胸前,她阖上眼睛,施以默终于在那一瞬瞟见她嘴角久违的笑。

    之后,她吹灭蜡烛,赖萍带头鼓掌。

    “寿星,赶紧的,切蛋糕,切蛋糕,我好想吃。”

    “我要有水果的那块。”陈梦思跟着抢白。

    施以默伸出纤手到蛋糕上偷下一片草莓,赖萍眼疾手快出手拍她,施以默反手同她争扯,赖萍一个没注意掌心按在蛋糕上,五指都陷在里面压扁了它。

    陈梦思哇哇大叫“我一口还没吃呢,你看你的手恶心死了。”

    赖萍嫌弃的拿出自己的手,上面还有一块奶油滑下去,“看着真像一坨屎。”

    施以默与江凤美掩嘴偷笑,赖萍余光瞅到二人的幸灾乐祸,她猛地伸手在她们脸上各自抡下一巴掌。

    “哈哈哈,啊——”

    后面的音量分贝直线往上,睨着赖萍两边脸堆积起的奶油,陈梦思闪到一边狂笑不止,赖萍气的龇牙咧嘴,执起一把蛋糕往她身上丢去。好好一个大蛋糕,就这么牺牲成为四人手中的枪支弹药。

    江凤美觉得,这是她呆在京城以来最幸福的一天。

    不过,这一屋子蛋糕奶油,也够四个人收拾的,直到凌晨两点,她们才各自洗完澡收拾回房。

    这一晚,是她们最后一次挤在一张床上睡觉,江凤美居然有些怀念起住皇廷寝室的日子。

    她透过玻璃窗外稀薄的霓虹灯,静静的注视着施以默熟睡的脸蛋,一夜无眠。

    时间,在指缝间趟过,吃过早饭后,施以默帮忙提着江凤美的行李下楼,昨夜睡得晚,隔壁两间房的两货依旧睡得天昏地暗。

    大概是赶上春运,火车站的人流比较多,江凤美拿着票进入检票口,施以默看着她消瘦的身骨,还是在离别前有了些鼻酸。

    这半个月以来,两人的话题从未提及到上官夜那个男人身上,施以默是有意避开,而江凤美是觉得没必要再提他。

    “美美,你记得回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江凤美点点头“以默,往后我不在,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有空一定要来看我。”

    “会的,记得帮我跟伯父问声好。”

    大厅的广播已经开始提示她那般列车准备上车,江凤美抿紧唇瓣,依依不舍同她告别,毕竟她做不到施以默那种坚强,在转身的刹那,还是落下泪来,鼻尖酸胀的难受。

    施以默背对江凤美站在火车站出口,她望见那不断从天空舞下的雪花,里面还夹杂着雨珠子,阴风一个劲往她怀里蹭,施以默站到双脚冰冷麻木,确定火车已经开始出发后,她才提步远去。

    她从未想过,美美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带着浑身伤痕。

    她叹了口气,有些替美美不值,说不定上官夜现在正在谁的温香软玉里起不来呢。

    其实她能看得出,美美这次回家,是抱着跟那个相亲对象结婚的心态走的,于她来说,嫁给谁都无所谓了,只要对方能全心全意对她就成,听说那个男人很老实,江凤美想跟他过个安稳的日子。

    她信步走出去正要拦车,无意间看到博野那辆熟悉的车停在自己脚边,施以默想也没想往前走,博野皱眉,摔门下车后一把钳住她皓腕“以默。”

    “博先生,请放手。”

    博野绷紧唇线,“我们之前什么时候已经这么生疏了?”

    其实他们,从来也不算多熟悉。

    施以默扶起眼帘,望入他那双幽黑莫测的瞳仁“博先生,我看我们往后还是少些来往吧。”

    “为什么?”他拧紧眉心“上次的事,我已经向你道过谦了。”

    他再度捏紧她手臂不放,施以默只觉臂弯处传来阵酸痛,两人身上覆满层层雪沫,连眼睫毛上都是。

    她知道博野对她的心思,就是因为知道,才不想靠他太近,她不想给他任何希望,这样两人的伤害都会降到最低。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是唐朝的女人,那天的事,他全看见了。”

    “你也说了,你只是现在算他的女人。”博野显然听不进去。

    施以默眼瞅着已经错过好几辆空车,她挣扎着想要从他钳制中脱身,雪花在脸上晕染开时卷走不少凉意,两人此时已是满头白发。

    “博先生,你还是好好珍惜唐家小姐吧,为我这样的女人,不值得。”

    “以默。”

    “我不想听。”她使力推出双手,博野一连往后踉跄好几步,女人趁机拔腿就跑,跳上辆计程车就拉上车锁,任由博野如何拉扯都打不开。

    他俊脸紧绷起“以默,我就这么令你讨厌么?”

    施以默不顾他拍窗的大手,她两手合在一起递到唇边呵气揉搓“师傅,麻烦请开口。”

    博野鹰眸凝视住逐步消失在人海的计程车,他欣长的身影站在雪花内,并没有要开车去追的打算,肩头已被这雨夹雪的天气弄湿,许久后,他才折身上车。

    江凤美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目视着车窗外白雪皑皑的一片,凤眼被刺得有些胀疼。火车正不断往前行驶,离京城越来越远,离家的方向越来越近,可她那颗心却总觉得空落落的,从上官夜把她摔到衣柜上的那一刻,她清楚的听到自己那颗沸热的心砸的支离破碎,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往后再也没有心了?

    她伸手摸住胸口,难怪觉得这里空空的呢。

    她端望住窗外倒退的景色发呆,届时,兜里的手机不适机响起,五声之后,她才回神,掏出一看,显示号码:夜。

    她竟一时忘了删掉他的号码。

    江凤美瞳孔收紧,玉手狠狠圈住手机,毫不锋利的边沿还是割得她皮肉生疼。

    上官夜一连打了三个电话,她都没有去接。

    兴许是男人生就的坏脾气,他很快轰来条短信:‘江凤美,你他妈的敢拒接我电话,找死是不是?’

    江凤美抿紧唇角,索性将手机揣放回兜内,短信铃又响了一遍。

    ‘美美,听话,给我回来。’

    她装作没看见,闭目养神,那头的男人果然暴躁了,一连发来五条短信。

    ‘江凤美,你确定要这么跟我闹下去?

    ‘江凤美,我现在数到三,你要再敢不回复我,后果自负。’

    ‘一。’

    ‘二。’

    ‘三。’

    “你当自己是谁啊!”江凤美对着手机低声咒骂,最后直接按了关机键。

    她这次是铁了心不要再跟他牵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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